沒什麼,琀哥兒少不得要哭鬧些日子。還有母后,定會被父皇牽連怪責!”
李景目光一閃,低聲道:“放心,有外祖父和岳父在,父皇再怒也不會拿母后怎麼樣。最多就是罰母后禁足一段時日。”
陸明玉嗯了一聲。
永嘉帝對喬皇后夫妻情分淡薄。喬皇后穩穩做著中宮皇后,靠的本來也不是什麼聖眷。只要李景沒事,喬皇后就會平安無事。
“你那一日遇刺,到底是怎麼回事?”陸明玉抬起眼,目中閃過疑惑:“你為何沒有防備?”
李景露出無奈的苦笑:“那一日是謝總督設私宴,赴宴的連我在內,一共四個人。其餘三個,都是謝總督的心腹。尤其是江按察使,和謝總督是同年,也是外祖父的門生。我到了江南之後,他們助我良多。”
“誰能想到,江按察使身邊用了七八年的親兵,竟會是別人安插的死士。”
那幾顆暗棋,在七八年前,就被放在了還是縣丞的江按察使身邊。從普通家丁,一步步做到了親兵,深得江按察使信任。
連江按察使自己也沒料到,自己身邊的親兵竟會驟然出手刺殺太子。
陸明玉目中閃過寒意,冷冷哼了一聲:“這些個膽大妄為不知死活的混賬!我饒不了他們!”
被人護著的滋味原來是這麼美好。
李景心裡暖洋洋的,無聲笑了起來。
陸明玉又低聲道:“你受傷重不重?這都半個月過去了,為何臉色還這般難看?”
李景嘆道:“我受傷倒是不重,不過,刺客的匕首上有劇毒。虧得陸乙當機立斷,餵我吃了驅毒藥丸,用利刃剜了有毒的血肉。我這才沒有大礙。這段時日,太醫一直為我放血驅毒,我失血過多,所以臉色難看些。”
“我現在已經沒有大礙了。體內餘毒去了十之八九,接下來慢慢調養就是。”
“倒是你,一路奔波勞苦,也得好好歇著……”
說了半晌,一直沒有回應。
李景低頭一看,卻見陸明玉已經閉上雙目,甚至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她自小養尊處優錦衣玉食,何曾這般辛苦勞累過?
而這一切,都是為了他。
李景心裡熱流湧動,心情澎湃,久久難以平息。不過,他動也沒捨得動,就這麼側著頭,默默凝視著她的睡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