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夷葭望著紅姍遠去的背影。她吩咐給青鈴的事辦的妥當了,便有賺錢的契機了。如今等著自己做的事很多,要是生生在這銀錢上出了難,就麻煩了。
事都要做。銀錢也不能少。
卓夷葭站在青茶居前等了半個時辰,終於見著紅姍拿了一個紅綢子繡的滿滿實實的荷包跑了過來。
“小姐…一共…一共換了四十六兩…銀錢,加上自個兒帶的…帶的四兩……不多不少…”紅姍手撐著膝蓋,弓著身子,氣喘吁吁的抬起右手比這五個手指揮了揮。
這趟可把她給累斷氣兒了!
“五十兩銀子夠定一個雅間嗎?”卓夷葭伸出手撫著紅姍的背順氣兒。
“該是夠了。來客樓那樣的大地方一個雅間也不過四十銀錢。”紅姍撐起身子,撫了撫喘著粗氣的胸口。
卓夷葭看著紅姍點點頭。然後走進青茶居,要了一見雅間。
走近雅間,卓夷葭走到桌旁的椅子上坐下。剛好正對著窗戶,看到青茶居後院的竹林。
卓夷葭拿起桌上的杯子,自己給自己到了一杯清茶。
這處地方相比於東市的繁華和西市的喧囂,是嫻靜安然的。按理說身處這些地兒,心也是靜的。但是自卓夷葭進了雅間後,心就靜不下來。
卓夷葭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看著窗外的湘竹,一動不動。倒好的茶水放了桌上已經涼了,卻連小酌都未有過。
身後的紅姍靜靜的站在卓夷葭的身後。她性子不同於青鈴的好動,活潑。卻也是聰慧的,主子的心思不明瞭,但是主子的意思卻能琢磨透。
就像此時,她知道卓夷葭是在等人,等的誰,為何等。她都不知。但是她不問。
“你去青茶居門口等著,人到了就引上來。”卓夷葭看著窗外的湘竹。
“嗯。”紅姍退出了雅間。
酉末,天黑了下來,窗外的主子漸漸隱莫在暮色中。
青茶居的夥計進來掌了燈,昏黃的燈光映在屋子裡。本來一同隱在暮色中的卓夷葭又明亮了起來。因為窗戶開著的緣故火苗一閃閃,卓夷葭投在牆上的影子也閃爍著。
卓夷葭還是正對著窗戶坐著,像是看著窗外的湘竹,又像是透過湘竹看其他的。
桌上涼了的茶水也換了幾波。
“咯…吱…”身後的門發出緩緩的開啟的聲音。
卓夷葭的背脊一僵,呼吸不由得有些急促。心有些慌。
良久,身後響起了聲音,聲音低沉,卻有些微微顫音,“卓四小姐,不知今日找在下來所謂何事?”
“紅姍你先退下。”卓夷葭看著窗外的姿勢沒有動。
“是。”紅姍低聲說罷,退出了雅間,順手將門關上。
屋內一陣靜寂。
“樂莫樂兮新相知。”身後的男子低沉著聲音說著。
卓夷葭沒有回頭,眼神依舊望著窗外,微微側頭,似乎在想什麼。
“相知何如促膝歡。”
那年他已經去了戲院,她在宮裡結識了溫文爾雅的孫家大少爺。那時她以為孫家大少爺是喜愛她的。滿心滿眼都是幸福。望著他便是骨醉。
她給他寫信,說她認識了一個美好的男子。她說,樂莫樂兮新相知。是啊,那時碧玉芳華,有什麼開心的事能比得上新相知呢?
他回信只有一句,相知何如促膝歡。
那時她只當是他叮囑她新相知也要多瞭解,日後要和孫家大少爺促膝歡才能安穩福祿。
“娥皇。”沉默了半餉,身後的男子低沉的聲音微顫。
卓夷葭緩緩回過頭,眼角早已溼潤。
“北涼哥哥。”卓夷葭啞著嗓子輕喚。
此時的北涼站在門口,一席長袍,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