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了提自己灌著風的領口,“表姐的東西,在我手裡。”
鄭田叔聽著皺了皺眉,“若是我沒有算錯,當年貞慧公主薨歿時,姑娘才二三歲吧。如何會有這些東西?”
他有些不信,這樣重要的東西,貞慧公主會託到她手上。
“先皇臨行前敢將密詔放入一個臣子婢妾手中;貞慧公主薨歿前如何就不敢將東西託到一個三歲小兒身上?難道大人不覺得,只有這兩種人,才最是不會被人懷疑的嗎?”卓夷葭說著,眼中沒有遲疑。從懷中掏出半截兵符,遞給知畫。
知畫接過,上前呈給鄭田叔看。
“大人該是相信了吧?”卓夷葭看著鄭田叔低著頭看著知畫手中的兵符。
鄭田叔看著知畫手裡的兵符,眼神有些沉,而後抬起頭,看著卓夷葭,一直沉鬱無波的眸子裡慢慢的聚了光亮,到最後竟是激動與欣喜。
卓夷葭知曉,鄭田叔此刻才是真的相信了,也確定了站在她這邊。
知畫拿著半截兵符,走回卓夷葭身邊,將兵符遞給她。卓夷葭接過兵符,揣到自己懷裡。
“那之後我要如何做?”鄭田叔站在卓夷葭對面,他不在乎對面的是男是女,是老是幼。他只相信看到的那密詔和兵符。
見鄭田叔已經明確站到自己黨羽裡,卓夷葭心裡緩了緩。談到正事,臉色卻變得嚴肅起來。“接下來大人什麼也不用做。只需要靜觀其變。”
“觀誰的變?”
“孫家。”
“孫家?”鄭田叔皺起了眉,“要拉攏孫家?”
卓夷葭搖搖頭,“不,要扳倒孫家。”
孫相貪權,如今在朝中,最大的黨羽就是以他為中心展開的,孫相還沒有蠢到明目張膽的違背民意,偏偏他的黨羽裡太多蛀蟲敗類。
要想扶起南商,第一個要除的,就是孫相。
這也是當年父皇跟她說過的。
鄭田叔顯然也曉得這些,一聽卓夷葭不是拉攏。皺起的眉頭鬆開來,然後又皺了起來,“如何扳倒?”
孫相是內閣首輔,門生遍野,南商文官中,幾乎都是過了孫相門的人。要這樣一個大權勢的人,如何容易?
以孫家如今的權勢,是個上位者都會想要治他。可是這些想法,都是上位者心裡的,比如卓夷葭。
可是臣子不同,他們站的位置不同,想的也就不同了。
“孫相要主持來年的北地春闈,我們就從春闈下手。”卓夷葭說著,“千里之堤,慢慢咬空就簡單多了。我已經派了人去北地,不多時,我也會親自去北地。朝中的事,就仰仗鄭大人了。”
主考春闈,孫相自然要前去北地。要讓春闈事發,只要保證春闈之前朝中一切安泰便可。
鄭田叔點點頭,“我知道如何做了。”雖然這事兒對於他一個大理寺卿來說不簡單,但是他是大理寺卿,要找點兒小麻煩,還是可以的。
“若是鄭大人覺得難,可以去親近兩人。”卓夷葭說著,拂了拂肩上掉落的水漬。
“哪兩人?”鄭田叔看著卓夷葭,原來朝堂還有人。
“一個,是刑部尚書姜國子。”
“姜尚書?”鄭田叔聽著挑起眉,他想起出獄之後,姜尚書的極力舉薦,“姜尚書也是我們的人嗎?”
卓夷葭搖搖頭,“暫時還不是,先不要驚動他,等我慢慢謀劃。”
鄭田叔點點頭,姜尚書是朝廷中不多的秉直清廉的官員,若是有他加入自然是很好的,“那還有一個呢?”
“還有一個,是那位的寵臣,蘇辛原。”卓夷葭雙手交叉,端正的放在腹間,看著鄭田叔說著。明明姿態是小女兒,語氣卻冷冽如山林中的寒風。
鄭田叔一聽,皺起了眉,“蘇辛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