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卓夷葭一聲說完,也有些後悔。她也不曉得,為何對著趙鳳曜會有一股莫名的火氣。
但是一想到之前趙鳳曜射鹿時的輕浮,怎麼說她也是未出閣的女子,偏偏他那般做之後,還一臉無所謂。
現在自己不過是聲音大了一些,一堆人看著自己,反而自個兒才像是做錯事的那個了,卓夷葭吸了一口氣。
罷了罷了,這事兒就這般過了。她認栽。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裡的肉串,嘆了口氣,低聲道:“那我先吃了。”
一旁的人都沒有說話,趙鳳曜深深的看了眼卓夷葭,而後垂下頭拿起匕首開始削肉上的焦塊了。
這邊人在趕往北地臨邑城,京城也不是所有人都開開心心的一心盼著過年
臨近年歲,京城孫相家
孫雲舟在書房中,看著手裡的書卷。今日已經大年卅日了。
越離春闈的日子近,他心中的擔憂越來越深。孫雲舟看著書卷發起了呆,眉頭皺在一起。
他怎麼會忘記,上一世,就是在春闈之後,孫家一步步走向深淵。
這次春闈的事,明明在他的干擾之下,不該落在孫家的,偏偏又跟上一世一樣,落在孫家了。
這一世,如今當政的也不再是景文帝。當年該在兵變中被萬箭穿心的慶王也在孫家的輔佐下登了帝位。
萬事都變了軌跡,本該安心。可孫雲舟還是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孫雲舟放下手中的書卷,揉了揉頭。
明明都不一樣了,偏偏為何他覺得還一樣?
夏呈文在明獻帝還是慶王的時候,就歸了他麾下的臣子。不管怎麼說,都是有從龍之功的,卻還是跟上一世一般無二,受到了滅門之禍,卓家算是景文帝死心塌地的老臣,慶王登基後,卻還是獨大南商的武將,就連本該下獄的鄭田叔也跟上一世一般當了大理寺卿。
到底是哪裡不對呢?孫雲舟嘆了一聲,起身走到書房的窗戶旁,輕輕推開了窗。
鵝毛大雪呼嘯紛飛,院子裡一片荒蕪,大雪蓋了厚厚一層。讓人看不見院子的本色。
窗外灌進來的冷風讓孫雲舟煩亂的腦子多了一絲清明。
他看著那一片茫茫白雪。
既然不知到底是哪裡不對,那他就提前親自去北地。守著祖父監考直至監考完,回京城。
上一世的北地春闈舞弊醜聞,不管是有沒有出現,他都要防患於未然,未雨綢繆。
孫雲舟轉頭看了看桌案旁的漏壺,現在這個時辰,祖父該是下朝了。
關上窗,孫雲舟轉身大步走向書房外。向著孫家相爺的書房走去。
孫家主院子裡,外頭白雪皚皚。書房內燒著地龍,孫相爺坐在書案後頭看著手裡拿的文案,不時抬頭詢問旁邊坐著的三個門客,討論著朝堂中的事。
“河西的徵稅比往年重了。”藍衣裳的門客看著手裡的文案搖搖頭:“看來宋大人還是沒有處理好。”
第二百七五章 春闈
一旁深色長衫的門客看向孫相爺:“宋大人這事兒既然傳到了京裡,怕是不好收場。”
“徵稅重了多少?”孫相爺放下手中的書卷,看向藍衣裳的門客。
藍衣裳看著手裡的文案,理了理,算道:“戶稅每頃多了三石,丁稅翻倍,關稅和市稅增加了七十錢和一百六十錢。”
一屋子人聽得都皺起了眉頭。
一直沒有說話的灰長衫門客搖搖頭,嘆了一聲:“土地稅和商稅重了太多。”
孫相爺從鼻子中冷哼了一聲,聲音冰冷:“人心不足蛇吞象。”
此時藍衣衫的門客看在孫相爺試探性的問道:“相爺的意思是?”說著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