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辛辰本來計劃這幾天沿瀘沽湖徒步,順便看看有沒有爬上獅子山的可能性,但她馬上做了決定,“不行。我已經付了今天的房錢,最後享受一天自由。明天回昆明,後天去北京。就這樣說定了。”
第二天退房後,她給領隊老張發了簡訊,告訴他自己不參加下一段行程,同時提醒他們注意天氣狀況,然後返回昆明,跟父親和繼母告別,重新打包行李,來到了北京。
她拎著大袋東西從超市返回位於北三環的一套兩居室公寓。這裡是嚴旭暉的舊居。
嚴旭暉家境不錯,當年一門心思辭職北漂後,只過了短暫的潦倒日子。他母親趕來看望他,見他與人合租半陰暗的地下室,頓時母愛與眼淚同時氾濫,堅持給他買了這套房子。當時北京房價還沒高到令人恐怖的地步,得說是個很合算的投資。辛辰三年前來北京找工作,曾在此借住了幾天。
與嚴旭暉來往的朋友多半都把藝術作為理想或者職業方向。在這個機會與失望一樣多的大城市裡掙扎求生。相形之下,嚴旭暉從一開始就沒吃到什麼苦頭,在時尚界的發展也算的上異常順利,沒出幾年,買房買車,這會兒又投資成立了工作室,算得上功成名就了,朋友們半是羨慕半是挖苦地開他玩笑時,他從來不介意。
他去機場接了辛辰,直接帶她來了這裡。她問起房租,他只笑,“員工福利,不用你出房租。不過有個同事,搞攝影的小馬跟你同住,不介意吧?”
辛辰當然不介意。她清楚在北京租房的支出和麻煩。
嚴旭暉向她交代乘車、生活的細節。他現在手頭寬裕,新買了一部寶馬,其夾對普通工薪族過的日子沒什麼心得,可是任何一個男人,對自己曾經喜歡過的女談都有一份細心和微妙的佔有般的關懷欲,哪怕他已經有了女友。
辛辰於是正式在這個三年前匆匆離開的城市住了下來。她做的第一件事是換了手機號碼,卸下舊的手機卡時,猶豫一下,隨手扔進了垃圾箱。
她並不是存心躲避路非,也不想去狗血地玩“消失在茫茫人海中”這種悽美而弱智的遊戲,只是想,就這樣斷開聯絡也不錯。
北京的秋天據說“一陣秋雨一陣涼”,來得實在而厚重。樹葉迅速轉黃,風中帶了涼意,相比昆明的四季花開和老家到了十一月還滿目青翠,秋意淡漠得只餘天離雲淡,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與辛辰同住的小馬是個瘦小的貴州男孩子,有點兒小小的神經質,又表現得外向活躍。他早兩年來到北京。在他的指點下,辛辰迅速地適應了這個城市。乘地鐵上下班,用東南西北來辨明道路方向,閒暇時與同事一塊兒出去唱歌消遣,偶爾週末會參加一些短途徒步。
與林樂清在網上碰到,說起目前的生活,她用了“很滿意”這個評價。林樂清笑道,也許他畢業後會把北京作為工作的首選。
嚴旭暉大手筆上了二千八百萬像的數碼裝置,價值幾十萬的閃光以及一系列專業裝置。工作室成立之初,人員結構相對簡單,但攝影師、攝像師、攝影助理、專業化妝師、企業文案一應俱全。辛辰與另外一個同事負責平面設計、修圖與後期製作,嚴旭暉自己是當然的藝術總監,而他的女友順順一手掌管著財務、行政、橘黃橘子園外交。
順順是個北漂的平面模特,講著一口純正流利,聽不出任何口音的音的北京話,與嚴旭暉交往後,放棄了不走紅的模特生涯,專心當起他的經紀人,十分精明能幹。最初她看辛辰帶了點兒隱隱的防範意味,然而辛辰的工作是一個純粹的技術活,她做事認真專注,與人交往坦蕩,讓順順很快釋然了,斷定她威脅不到自己後,馬上待她親熱隨和。
到了十一月,北京一下進入寒冷的冬天,沒有下雪,天氣卻已經乾冷。辛笛來參加中國時裝週的釋出活動。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