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禮堂,卻見小白臉還沒走呢,正跟團委書記徐愛妮說話。
確實這三年多來,陸錚遠離戰場,儒雅之氣漸重,在唐根水眼裡便成了小白臉。
唐根水怔了怔,便湊了過來,笑道:“徐書記,聊著呢。”徐愛妮雖然是正科級幹部,但團委幹部,要錢沒錢要權沒權,若論能量,還不如他這個實際主持招待所工作的副科幹部,更勿論,他的社會關係很紮實,就更是徐愛妮一個小姑娘比不了的了。
所以唐根水對徐愛妮並不怎麼看在眼裡,以前,還喊過一陣子“小徐”。
“喂,咋了,原來認識徐書記啊?怪不得這麼牛氣呢。”唐根水笑呵呵的點了點陸錚,就等一會兒說開了,叫徐愛妮逼著他跟自己道歉。
徐愛妮愣住,皺眉道:“唐根水,你怎麼說話呢?這是陸縣長你不認識啊?”
唐根水一時沒反應過來,笑道:“什麼陸縣長?”
“陸錚陸縣長!還什麼陸縣長?!”徐愛妮瞪了他一眼,也懶得理他,對陸錚說:“那我去把艾芳喊下來,您跟她講講?”見陸錚點頭,便轉身上了舞臺。
唐根水笑容立時凝固在臉上,陸錚?他就是陸錚?
唐根水就覺得脖頸子一個勁兒冒冷風,腿肚子發軟,情不自禁的就有癱坐地上的傾向。
陸錚,那是和馬書記掰腕子的人物,便是他死命巴結的凃盤石塗主任,在人家眼裡也和螞蟻沒什麼兩樣,隨便動動小手指,就差點給碾死。他這個小小招待所副所長,那更是微不足道的空氣了。
“陸縣長,我,我剛剛不知道是您……這,我……”唐根水幾乎都要抽自己嘴巴了,越是想著這位縣長的傳說,心下越是害怕,他聽塗主任說,在廣寧時,陸縣長的一個手下直接要拿槍崩了高志凱,而事後,陸縣長和那行兇者都全身而退,陸縣長僅僅沉寂了不到一個月,便再度復出,而且,很快便被提升。
這樣的人物,哪是他唐根水能惹得起的?
陸錚看了一眼唐根水,沒吱聲。
這樣的市井小人物陸錚見得不少,最底層的小幹部,裝腔作勢欺軟怕硬,猥瑣好色又往往有賊心沒賊膽,就說艾芳吧,若真答應他怎麼怎麼著,只怕他就得好好想想沾惹了人家的後果,想著想著說不定就打退堂鼓,現在的社會氛圍,吃公家飯的想搞婚外情,可不是人人都玩得起的。
“我,我真不知道是您,也,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和,和艾芳開個玩笑。”唐根水解釋著,突然,伸手就給了自己一個耳光,渾不管或許就有所裡的職工看著這邊呢。
“陸縣長,您,您就饒了我這一回吧。”唐根水幾乎都要跪下了,他這輩子,還沒惹過這麼大麻煩,驚嚇過度,腦子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就是想著,趕緊給陸縣長賠禮道歉給他消氣,最好,最好今晚的事沒發生過。
“我,我給您跪下……”唐根水真的要作勢下跪。
陸錚怔住,皺眉道:“你現在應該清醒一下!”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幹部,簡直醜態百出,不知所謂。
跟在徐愛妮身後走過來的艾芳恰好見到這一幕,不由怔住。
“唐根水,你幹什麼呢?!”眼見有人向這邊看過來,徐愛妮臉上都覺得有些發燒,畢竟,唐根水也算國家幹部了。
唐根水腦子混沌一片,但在陸錚嚴厲目光下漸漸清醒了一些,看了眼四周,幸好,沒多少人注意這邊,他哭喪著臉,說:“是,是,我,我太激動了。”
徐愛妮不再理他,對艾芳說:“早知道您是陸縣長嫂子,我也不用這麼犯愁了,以後啊,您可得多請陸縣長指導指導咱們聯歡會的籌備工作。”
艾芳感覺到了這位小徐書記突然的親熱和尊敬,再看看旁邊如喪考妣畏懼的看著小弟的唐根水,心裡,有些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