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最後。
見陸錚笑,施耐德眼睛一亮:“陸,您是同意了?”
陸錚便擺擺手,說:“我們中國有句古語,不能做飛在最前面的鳥,不然,很容易被獵人獵殺,施耐德先生,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這幾輛車,我不能用。”剛剛拒絕了楊文學給委裡索要配車的建議,轉頭自己就開一輛豪華轎車回去,整個計經委的幹部,怕從此都當自己是敵人了。
施耐德連連搖頭:“你們中國人,就是想法太多,我理解不了,我也不會勉強您。但是,飛在最前面的鳥,難道不是我們人人應該爭取的角色麼?”
陸錚就笑,說:“文化差異吧,不討論這個。”看看錶,說:“我也該走了。”
施耐德卻是突然,從口袋裡摸出個信封,遞到陸錚手上,說:“您的一個老朋友寫給您的信,您這個老朋友還託我給您帶句話,您吹的笛子,很好聽。”
陸錚愣了下,旋即,腦海裡,閃現出一個滿頭包著白繃帶的小女孩兒,是她麼?是的,想來是了。
她和施耐德認識?
陸錚默默上了自己的“小土豆”,發動起車。
焦磊這才回過味來,趕緊追了兩步,卻見小土豆已經飛快駛出廠區,轉個彎,上了林蔭道。
開著車,陸錚琢磨著白紗包和施耐德可能的關係,兩旁白楊飛快後退,隱隱的,前方便是冀東理工大學建築群,這一片,都在未來規劃的高科技開發區內。開發區初步劃定的面積為17。5平方公里,其中東區4。5平方公里,為高新區的基本區,區內轄一鄉、九個自然村、10萬餘人。高新區發展定位是以電子高新技術企業為主,同時以金融、商貿、居住及文體等配套設施為支撐的烏山市的新城區。
陸錚慢慢靠邊停了車,拿起信封撕開,隨即便有些摸不著頭腦,裡面是一頁白白的信紙,可是,上面全是阿拉伯數目字,比如“1637”、比如“45119”等等,一串串的排列著。
這個小白紗包,搞什麼名堂?
白紗包,還活著呢?陸錚長長吐出口氣,後來,給大舅打過電話,但聽說,白紗包轉院了,具體情況大舅卻也打聽不出來,畢竟不是什麼親屬,美國醫院隨便洩露患者隱私是會攤上官司的。
一直擔心她會被自己害死,今天這封信,真是個好訊息。
陸錚又不經意向這些數目字看去,她這封信得多怕別人見到?還跟密碼似的,問題是,便是密碼,你也得給我個解碼本吧?
密碼?解碼?
白紗包,從自己第一次和她接觸就覺得這孩子很不尋常,淡然面對生死是一方面,對商業的敏感觸覺,便是自己這個重生人,才能跟上她的節奏。
所以,她不會無緣無故寫一堆毫無意義的數字來作弄自己,信裡,必然是有內容的。
這應該就是密碼信吧?只是密碼本呢?她,應該會提示自己?
琢磨著自己和施耐德先生說的每一句話,耳邊,想起了施耐德濃重波恩口音的德語:“您這個老朋友還託我給您帶句話,您吹的笛子,很好聽。”
陸錚眉頭漸漸擰了起來,隨即,打火起車。
……
陸錚回到家的時候,手裡多了一本書,《血染的風采》,是一名德國作家小說的中譯本。
白紗包帶給自己的這句話,尋常人聽來,自然只是普通的問候語,但陸錚,卻覺得,如果白紗包要提示自己密碼本是什麼,那麼,應該就是在這句話裡。在花園裡自己吹的笛子的音樂是什麼,只有自己一人知道,而白紗包記住旋律後,也應該能查明音樂的來歷。是以,便是施耐德,拿了信,也知道白紗包帶給自己的話,卻也萬萬猜不出密碼本是什麼。
這種數字排列如果真的是密碼的話,那麼用一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