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都陪著喝了幾杯酒,面紅耳赤的有些喝高了。
進了經理室,看著大老李一瘸一拐的樣子,陸錚拍拍他肩膀,說:“注意身體,酒這東西,喝太多了傷身,聽說你每天都陪客人喝不少,錢這東西賺不完,不用拿身體去換。”剛剛聽服務員說,今天大老李去了四桌敬酒,每桌都得一杯多白酒,這四桌客人有派出所的,有工商局的,總之都是地方上的草頭神。
大老李搖搖晃晃的,打個飽嗝,說:“連長,人家都有頭有臉的人,來咱火鍋城,咱這當老闆的不應酬應酬說不過去,我去了呢,說兩句吉祥話,大家呵呵一笑,你好我也好,他們也覺得有面子,也就給咱面子。當然,在你眼裡,他們都是上不了檯面的牛鬼蛇神,可既然你讓我看著店,這些小事總不能還靠你來打發。”說著又呵呵一笑,“再說了,連長,這麼些年,我現在才覺得自己像個人了,和他們喝酒,聽他們叫我老闆,恭維我,我呀,從心裡舒坦!”
陸錚笑笑,便不再說這茬,指了指身後的香川一郎,說:“給你介紹個夥計,他是日本人,會聽說簡單的中文,你叫他一郎就行,提前見個面,你幫著弄份勞務合同,等幫他辦完工作證工作簽證,就叫他跟著你,讓他給你跑跑腿什麼的,等中文過得去了,就從服務員幹起。”
日本人?大老李呆了呆,可旋即便也釋然,想想靠在老連長身邊吃飯的,自己知道的便幾十家子人,現在風氣真是和以前不同了,莫說老連長這樣的廳級高官,便是下面縣處幹部,甚至有實權的正科副科,誰身邊不是圍著一大群人吃飯?
只是跟在老連長身邊吃飯,同跟在那些人身邊吃飯,有著本質不同罷了。那些人吃的是權力飯、關係飯,靠著其米飯班主手裡的權力賺錢吃飯,老連長呢,最起碼自己現在打理的這些商鋪都清清白白,就說火鍋城吧,老連長莫說拉人來公款消費,便是他自己,都從來在這裡吃飯沒開過一張發票,其實吃飯開票拉關係吃飯這些東西,說起來很正常,也並不違法,但老連長都從來沒做過,更莫說其他了。
也是,如果這些店鋪賺的是骯髒錢,那也對不起地下的戰友。
大老李胡思亂想著,又看向了一郎,覺得這孩子眼神不怎麼友善,就笑著問他:“一郎,怎麼了?在外面被欺負了?”
陸錚笑著說:“你甭管他,以後好好教。”又說:“弄點夜宵吃,吃完我送他回酒店。”不管一郎是什麼心思,終究是個毛孩子,槍林彈雨裡出來的大老李,怎會治不住他?
經理室在二樓走廊最裡面,出來兩側就是一間間包房,陸錚和一郎坐了經理室旁邊的包廂,大老李飛快的上了個公雞鍋,香氣四溢,令人食慾大增。
陸錚同楊朝暉等人的飯局酒喝的不少,菜只寥寥吃了幾口,現在確實有些餓了,叫了一郎陪自己,一郎倒不客氣,大口吃了起來。
陸錚也不理他,倒是在旁作陪的大老李做著手勢問他:“中國菜?好吃的不好吃?”那音調倒好像抗日影視劇裡日本人發音。
一郎好似聽明白了,點點頭。大老李就笑,說:“這孩子聽懂了,是吧老連長。”
這時包廂門被人推開,來人也沒敲門,是個高大健碩的中年人,臉通紅通紅的,看來喝的有點高,進來就咋呼:“李老闆,我給你敬酒來了,來來來,聽說你有朋友在,咋的也得給你敬杯酒不是?”
比較醒目的是,來人穿著警裝,一郎看到中國綠色軍警服裝,便有些緊張的停下了手裡的筷子,在國外影視劇中,中國解放軍和公安便都和土匪差不了多少。
大老李在陸錚耳邊低聲說了句:“泰華街派出所的副所長。”站起身,滿臉笑容迎上去:“王所兒,謝謝謝謝,我這面子夠大的。”
王所長笑著坐下來,便和大老李、陸錚還有一郎碰杯,他拿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