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便起身道:“九爺請!”
二人一前一後的走出後廳。不過一頓飯的工夫,外頭卻早黑得透了,幸有月色如銀,星光寂寥,襯著高掛的彩燈,倒也不虞黑暗之苦。二人緩步而行,卻是良久也無人言語。
最終卻還是風細細耐不住這種沉寂,悶悶的停下腳步,苦笑道:“九爺想說什麼?”
事實上,她並不覺得自己同宇文璟之還有什麼可說的,因為在這之前,她們曾私下見過一面,該說的、不該說的,風細細自認已都說了。
宇文璟之笑笑,道:“近來遊興大動,所以想出一次遠門,適逢琳琅外嫁,我想著索性便往南源遊歷一番也好!”說到這裡,他稍稍頓了頓,才又道:“當然,還有你!”
風細細眸光微動,語帶試探的道:“九爺就不擔心這一趟遊歷完了,再回衍都時,可能已是物是人非?”這話她雖說得含蓄,但言外之意卻已昭然若揭:你就不擔心這一趟南源回來時,皇位歸屬已定?
笑了一笑,宇文璟之平淡道:“我一直以為,做一個安樂王爺要比當一個勵精圖治的皇上要輕省許多!”雖說這話,他從來也沒對人提起過。
不無意外的看他一眼,風細細有心想說什麼,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好在宇文璟之本也沒指望她會說什麼,他只是自顧的問了一句:“風入松與風子揚見過面了吧?”
有關風入松之事,之前在衍都時,宇文璟之從未提過一言半字,卻是直到如今才問了起來。默然點頭,風細細坦然道:“所以父親才會婉拒了你的提親,因為他已答應了大哥!”
風入松的歸來,到底還是讓風細細與風子揚的關係轉好了些,畢竟她既認了風入松這個大哥,若再對風子揚冷眼相看,這種左右矛盾之舉,倒像是在離間別人父子一般。
這樣的蠢事,風細細自然是不會,也不屑做。
風子揚亦是個光棍之人,在答應了風入松會送風細細往南源後,他便趕在皇室正式指婚之前,前往九王府求見了宇文璟之,搶先一步將話給挑明瞭。
宇文璟之對此,卻是不置可否,但卻再沒提及指婚、求親之事。嗣後見著風細細時,明面態度也是一如往昔,只是暗中到底覷了機會,與風細細略說了幾句。L
☆、尾聲(完)
只是風細細主意已定,對此卻是默不作聲,只以沉默應對。對著不發一語的風細細,宇文璟之也覺無奈,碰過一回軟釘子後,也便作罷,再無任何舉動。
風細細見狀,也只以為他已生放棄之心,卻不意宇文璟之竟在這裡等著自己。
深深看她一眼,宇文璟之忽而問道:“這麼說來,瞿菀兒已先一步嫁去南源了?”
坦然點頭,風細細也無相瞞之意。畢竟宇文璟之若當真決意要送宇文琳琅往南源孟京的話,那遲早也會在孟京見到瞿菀兒,再行隱瞞也是無用,倒不如干脆認了。更不說瞿菀兒這事,本來也就沒可能永遠瞞著,不過是大家做個表面工夫而已。
微微一嘆,宇文璟之徐徐道:“我早知道,能讓她如此死心塌地的,這世上也就只一個風入松而已!”事實上,真正讓他確定風入松已回衍都一事的,也正是瞿菀兒的婚事。
瞿菀兒的遠嫁事先幾乎全無預兆,京中甚至無人知道南潁趙氏之名,可是瞿鎮竟如此輕易的就答應了這門親事,而瞿菀兒對此,竟也不曾流露出任何的一絲不願。
在不熟瞿菀兒情性之人眼中,這或者還能解釋為年紀漸大、心灰意冷,因而草草完婚,然而對於宇文憬之等人而言,猜出事實真相卻是一點不難。
只是瞿家既是望族又是皇親,不解內情之人不敢妄言,知曉內情之人又大多睜隻眼閉隻眼,因此這事直到最後竟也無人說穿。更遑論瞿、風二家都是明白人,知道這事宜快不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