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機會,我定會代為轉告三哥的!”
他既這麼說了,深吸了一口長氣後,風細細垂首細聲道:“只望三爺莫要覺得我唐突才好!”該說的都已說了,該知道的,她也都知道了,在說出剛才那句不無尷尬的話之後,她已不以為自己與宇文璟之還有什麼可談的,只是這告辭的話,她這會兒卻真是不方便說。
這要是一說了,豈非就是明告宇文珽之,我該知道的我都已知道了,你該知道的,我也都說了,我們就此別過!不過我讓你辦的事兒,你可千萬莫要忘記才好!
她心中正想著這話,耳中卻聽宇文璟之道:“小姐只管放心便是!我還有事,就此別過!”
風細細聞聲,心中當真是大喜過望,口中更是想也不想,當即脫口而出:“不送!”
這話一出,莫說是宇文璟之,便是她身後的嫣紅也有些聽不過去,忍不住的伸手輕扯了一下她的衣袖。很快恢復了一貫的雲淡風輕,宇文璟之唇角微揚,神色寧淡:“不勞小姐相送,我想,我們很快就會再見的!”言畢起身朝著風細細一拱手,也不多說什麼,已自揚長而去。
他這邊才剛出了雅間,那邊嫣紅早苦笑的看向風細細:“小姐。你今兒這說的都是什麼呵!”開頭的那些話。也還罷了,這最後的幾句,簡直就是將規矩、禮數盡數拋擲腦後。可以這麼說,今日風細細與宇文璟之的這一番對話,若然傳揚出去,她家小姐必定名譽掃地。
風細細也不理她,只抬起手來,端起桌上茶盞,一口氣灌了下去。二人說了這麼半日的話,那茶是早已冷了。入口又酸又澀,真真是苦不堪言。然而對於這個時候的風細細來說。這茶卻是來的正是時候,至少已可讓她完全的冷靜下來。
轉頭掃一眼嫣紅,她平淡道:“嫣紅,你說說,這世上還有誰能比宇文珽之更適合我?”口中說著,她已輕輕揚起了唇角:“若我真能嫁給宇文珽之,有些人只怕是恨得吐血吧!唔。我曾聽人說,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如今想來,這句話用在這裡,其實也算頗為合適呢!”
嫣紅聽得一怔,她雖然也覺風細細這話說的不無道理,但心中不知怎麼的,卻總不願見自家如此。沉默一刻。她才輕聲的道:“可是我總覺得,若是夫人在天有靈……”
她想說,若是夫人在天有靈,怕是不願見到小姐你如此的……
然而這話才剛說到一半,卻早被風細細打斷:“若這世上真有在天有靈這事的話,想必她們必會贊同我的做法的!”只因為這件事,本就是風細細的臨終心願之一。
嫣紅聽她言語堅決,一時也真不知該說什麼好,只得抿了唇,默默不語的看她。
見她如此,風細細也不覺在心中嘆了口氣,她何嘗不知道嫣紅這也是為了自己好,但眼下這事,卻顯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不管怎麼說,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再怎麼說,算計別人,總比被別人算計了去要好得多!拍一拍嫣紅的手,她笑道:“這會兒時候還早,我們便去月老祠拜上一拜,再到姻緣樹下許個願,我也不求什麼天上地下,無雙無對的如意郎君,只求能嫁一個可與我一生相安無事的男人便足夠了!”
默然片刻,嫣紅到底嘆了口氣,答應一聲後,卻從一側取過帷帽,仍舊給風細細戴上。二人出了雅間,到櫃檯處付了錢,早前被嫣紅遣了出來的兩個媽媽也早迎了上來,幾人一道出了飯館,直往月老祠而去。風細細原先是不信這些個神鬼菩薩的,然而發生在她身上的這些事情,卻令她不得不信。這會兒進了月老祠,雖然仍不以為月老真會顯靈的賜她一個好夫君,但舉止之中,卻仍不敢有所輕瀆,老老實實的磕了頭,敬了香,且奉贈了豐厚的香資。
許是她香資給得豐厚,守祠的老道居然還奉贈了她一根赤繩,一隻錦囊,道這二物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