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聽過,藥即是毒,能不吃就不吃。”紀香緹無視自的權威。
山口嘗君聞言,眸中頓時掠過一道冷芒。
向來只有他下達命令、他人聽令的分,惟一能夠支使他的人,也只有父親山口冶夫,如今他的威倌竟受到一個小女人的挑戰!“藥是否為毒,端看人的健康與否而取用。我說你病了,就得服下它,否則我會親自餵你!你希望我這麼做嗎?”胸口的簇火已燒至他的喉間。
“你……你不會的!”她抬起下顎,作勢反擊。
“你是喝還是不喝?”他詭譎冷寂地瞅著她,無視那根本唬不了人的作態模樣。
“我……我……不喝!”她豁出去了,諒他也不敢對她如何。
顯然她對男人太不瞭解了,或者該說她對山口嘗君自頭徹尾不曾瞭解過。
他冷靜地將湯藥放在矮木桌上,忽然像只捷豹撲了上來,一把摟住她的柳腰,並將她的身子貼近自己跪坐在榻榻米上的雙腿,認真地打著她雪白和服下的臀部。“我的話從不打折扣,這頓打是你自找的!打完以後,你還是得喝藥!”他連打了她三下。
“哇——”她不敢相信他真的採取行動,登時嚎啕大哭起來,本能地扭轉過身子跪坐在他的前方,使勁兒地捶打著山口嘗君的胸膛,“你憑什麼打我?憑什麼?你真可惡、可恨!”珠淚漣漣,有委屈、有宣洩,也有自己厘不清的情愫反覆地折騰她。
如雨的拳頭就這麼捶打著,直到打累、打夠,她才止歇。
“發洩完了嗎?”山口嘗君冷冷地迎視這一切,心動的感覺再次如初雪輕輕地飄落心田,可是他卻強抑住這樣的心旌揚動。
紀香緹噙著淚、喘著氣,卻不再反抗。
山口嘗君端起桌上湯藥,大含一口,另一隻手將紀香緹扣進自己的胸臆,唇,跟著落了下來,強迫她接受他口中的藥。
藥盡,唇暫離。
紀香緹不可置信地瞠視著他,“你……你真是我見過最霸氣的男人!”
他只是冷哼,以手拭了拭唇邊的藥汁,“你記起自己是誰了嗎?”
她再次怔忡。她……是誰?
“記不起自已是誰,也就是說,你現在的生命中只見過兩個男人,一個是我;一個是讓你險險淹死的賀夫!你說,是他霸氣還是我?”他的話刺痛了她急於翻索的記憶。
“請出去吧,我想靜一靜。”紀香緹心痛地說。
“剩下的藥,是我喂,還是你自己喝?”他不改初衷,堅持到底。
瞥了一眼那碗湯藥,她幽然地嘆氣,“我不想被迫喝藥,你先出去,我會喝了它。”
“不可能!”他冷硬的口氣,像為尖銳的個性下了註腳。
“求求你,我需要……一些私人的空間與時間。”她哀呢喃。
不久,他終於起身折回一牆之隔的和室。
紀香緹待他一走後,便將湯碗湊近唇邊;聞了聞又放下,突地,不知那來的念頭與抗力,她毫不猶豫地開啟木窗,將湯藥灑入園內的土壤中。
她笑了,笑得詭側。
女人的心,一旦堅決起來,總像不畏烈火的飛蛾,以身祭火,只為求得一時的暢快!
她是女人,而且是那種外柔內剛的女人。執意起來,更甚飛蛾!
只是另一扇門外的山口嘗君,不知自己碰上了和他一樣硬底的對手。
好戲上場,情慷也在此時更具張力。
落英亭
大約一小時前,紀香緹忽然接到一通自稱是她“親人”的電話,並約她一小時後在落英亭相見。為了一探真相,即使對那個“親人”有戒心,她還是依約前來。
身後的男僕一路跟著她,彷彿是受到主人的再三叮嚀,以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