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析雙眸微眯,轉瞬間,他就明白了龍翰慶的用意。 捧殺! 先將他吹得天花亂墜,再挾著周圍人逼迫他作一首詩詞,若是作不出來立刻就會淪為全場笑柄,聲望大損。 哪怕李析作出來了,但還達不到上次一詩一詞層次的話,又會說他江郎才盡,此前的佳作只是曇花一現罷了。 不管結果如何,對龍翰慶本人來說都是件穩賺不賠的買賣。 李析心中冷笑,口中卻推拒道: “李某這次來參加詩會是為了欣賞諸位大才的文華風采,因此並不打算班門弄斧,還請各位見諒。” 此言一出,場間眾人頓時露出遺憾失望的神色,紛紛輕嘆可惜。 聞言,龍翰慶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原本我們還斷定這次的文會魁首非李侯爺莫屬,你怎麼又不參加了呢?” “大家興師動眾地將你從大將軍府請了過來,就是為了瞻仰新作,如果連試一試都不願的話,未免辜負大家的盛情......” 這些話看似在勸慰李析,其實是在挑撥離間。 眾人聽後更覺惋惜,極少數世家子弟眼底也浮現出幾分不滿,看向李析的目光中也沒有了之前的敬意。 不待李析說話,他身邊的安知芮立刻就站了出來,朗聲道: “寫詩作詞又不是吃飯喝水,豈能信手拈來,王爺如此咄咄逼人,未免有逼迫的嫌疑。” 見她出面維護李析,龍翰慶眼中閃過一抹陰鷙,旋即又恢復了那副溫文爾雅模樣。 “安仙子誤會了,李侯爺可是有當世文聖之稱,本王請贈詩詞也是為今日文會增光添彩,絕無惡意。” “奈何安平侯太過低調藏拙,看來這次的雪中文會還入不了文聖法眼。” 在場的都是非富即貴,心高氣傲之輩,龍翰慶這般挑撥,立刻就有人忍耐不住了,大聲言道: “什麼叫低調藏拙,難道堂堂當世文聖連當眾作詞的膽量都沒有嗎?” 旁邊馬上就有人反駁道: “李侯爺資質絕倫,文才蓋世,才高者必自傲,你讓他作詞他就作詞,豈不是顯得很沒面子。” 一時間,眾人爭論不休,場間氛圍越發激烈。 “就是,安仙子說得對,臨場作詞是需要靈感的,又不是路邊的大白菜,俯拾皆是。” “依我看,李侯已文思枯竭,江郎才盡矣。” ...... 這個時候,李析的神色無比平靜,彷彿周遭所有的議論和非議都與他無關。 見狀,龍翰慶徹底不裝了,言語間愈發犀利了起來。 “李侯爺不打算留下大作,那麼本王也不好勉強,既然沒這個膽子,那還是早點退場吧。” 此言一出,四座譁然,誰也沒想到龍翰慶居然如此不給情面。 就算是再遲鈍的人都能察覺到龍翰慶對李析的針對之意,許多人下意識的連連後退,避免陷入這次紛爭。 在場的都是人精,龍翰慶身份尊貴不假,但親王位高而權卑,又有宗法約束,並不能肆無忌憚,作威作福。 而李析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光憑寶熙郡主大師兄的身份就夠讓人忌憚的了,更何況其隱隱有南界第一天驕的名號,擁簇無數。 這樣的兩個人碰撞在一起,只怕會掀起軒然大波..... 一時間,文會的氣氛變得落針可聞。 “你怎麼能這麼說?太過分了!” 安知芮秀美的面容瞬間漲紅,憤怒的瞪視著龍翰慶。 對於這些惡言,李析本人毫不在意,原本就是敵人,還指望別人能說什麼好話不成? 而且龍翰慶這一席話說的非常不合時宜,算是自己把自己孤立了起來,讓其他人明白這是一場私人恩怨,只要有腦子就不會跟著他胡亂起鬨,衝鋒陷陣當炮灰。 如此一來,李析做出任何反應都合情合理,完全不用害怕對方再挑撥離間,鼓動眾人攻擊他的名聲。 想到這裡,他心頭冷笑不止,此前倒是高看了這位莊王。 接著,李析哈哈一笑,朗聲道: “莊王爺果然好手段,先是千方百計地把我架在火上烤,話裡話外挑撥離間,要將我跟在場諸位俊才對立起來。” “如今更是窮圖匕現,暴露真實面目,跳出來羞辱於我,可惜啊,這些手段也太過幼稚了些。” “文會原本是談風弄月,以文會友的高雅場合,卻被你當成了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