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寶塔外。 青光浩蕩。 溫笑松獨自立於巨塔門前,在他一旁不遠處,李析正與溫棧雪並肩而立。 李析神色平淡地看著溫笑松,沉聲問道: “溫師兄,你已經決定要透過寶塔離開此界麼?” “嗯。” 溫笑松重重點了點,神色肅穆地說道: “李師弟,墮仙之地內沒有一絲靈氣,最忌諱的就是身受道傷,而我這次受到的道傷實在是太重了。” “就算服下了那幾粒比血蓮丹還要強幾個檔次的【返命還生丹】,也只是把傷勢暫時壓了下去。” “如果再拖上幾日,恐怕會道基大損,到時很可能永遠都不會再有凝嬰之機。” “為了所謂的仙人機緣強行留下風險太大,實在是有些得不償失。” “既然天意如此,人自當坦然接受。” 對於溫笑松的話,李析並不驚訝,只是微微一嘆。 他十分清楚,溫笑松說的都是事實。 這位溫師兄作為宗主的親傳弟子,可能是受到了方禹的影響,對於氣運天意之說極為相信,從來都不信奉人定勝天那一套,而是喜歡順勢而為。 爭其必然,得之坦然,失之淡然。 要知道,溫笑松作為十大弟子之首,修為早到達了金丹期的極限,突破元嬰沒有任何難度。 可為了得到這次進入墮仙之地的機會,他整整等了二十年。 這二十年中,溫笑松死死壓抑著突破元嬰的衝動,只保持著最低限度的修煉,期間所付出的恆心毅力,絕非常人所能及。 這樣的努力,卻依舊沒有得到應有的回報,這種失落感足夠讓大多數人當場崩潰。 而溫笑松卻能淡然受之,迅速放棄了仙人機緣的巨大誘惑。 光是其這份拿得起放得下的氣度,李析便深表敬佩。 這邊,溫棧雪朝著溫笑松微微頷首,輕聲囑咐道: “大兄,出去後請幫我給師傅報個平安,還有,好好在萬道宮療傷,別再跑去喝酒了......” 聽到這裡,溫笑松忍不住揉了揉鼻子,無奈道: “小妹快別說了,為兄只是偶爾貪杯而已,又不是酒蒙子,從來都不會因酒誤事。” “還有,你確定不和我一塊兒回去嗎?你哥我算是看清楚了,這個鬼地方就算有機緣,也不是為咱們妖族準備的。” 聞言,溫棧雪堅定地搖了搖頭,鄭重道: “這裡的人實在是太可憐了,雖然我實力低微,但也願意留下來做些什麼,略盡些綿薄之力。” “再說有李析師弟在,不會有危險的。” 溫笑松聽罷一愣,神色複雜地瞥了一眼站在妹妹身邊的李析,有種女大不由兄的悵然感。 這個念頭只是轉瞬即逝,很快便被他拋在腦後。 “李師弟,待你大功告成之時,為兄到時一定請你喝酒,不醉不歸!” 李析長眉一揚,爽快道: “溫師兄客氣了,屆時師弟我一定登門拜訪。” 緊接著,溫笑松不再遲疑,腳踏雲霞飛身向前,衝向了那扇古樸厚重的黑鐵大門。 轟隆隆!!! 隨著一陣嗡鳴震顫,沉重的鐵門緩緩開啟,露出了裡面幽邃混沌的空間。 下一瞬,一股令人心悸的強大吸力猛然襲來,將溫笑松的身體拉扯了進去。 砰! 沉重的金屬撞擊聲響起,巨門重新關閉,一切又歸於平靜。 見狀,李析抬眸望著眼前高聳入雲的通天寶塔,目露思索之色,似自語似解釋地言道: “根據寅社祭司的記憶來看,通體寶塔內部的空間會自動排斥一切不被認可的入塔之人,這其實並不是傳送,反倒有一種遣返的意味,讓這些人從哪來回哪去。” “溫師兄來自南界,進入後必然會被遣返回南界,假如是墮仙之地的原住民來此,也會被遣送回墮仙之地。” “在這個過程中,進入其中之人並不會受到什麼傷害,可見這座仙塔本身絕非邪毒之器。” “李師弟,難道這座塔真的是一件仙器嗎?” 聽到他的解釋,溫棧雪也按下了心頭擔憂,望著前方恢弘巍峨的巨塔,美眸中閃過一抹震撼之色。 “是的,這座通天寶塔確實是一件仙器,目前看來,宗門佈置的任務不可能實現。” “仙器根本就不是咱們這些金丹期小輩能驅使的,就算是上界的大乘天尊親至,都沒有任何用處,除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