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大梵天寺。 不大的禪房內,大梵天寺主持,北界佛門的扛把子云心禪師靜坐在蒲團上,面前擺放著一方小桌,桌上放著兩套茶具,自顧自地為李析斟了一杯香氣四溢的香茗,緩緩說道: “老衲出家之前,曾喜飲酒,後來老衲捨棄了俗家身份,受持齋戒,這酒便飲不得了,這才改用茶來代替。” “原本老衲並不能理解,為何修煉佛法需要戒酒戒腥。經歷種種磨礪之後,總算是略微明白了其中深意。” 言語之間帶有一種獨特的韻律,仿若是從遠方傳來,又似近在耳邊。 說話間,雲心將沏好的一杯茶水推到了李析身前: “李大士請。” 李析也沒客氣,端起茶杯輕抿一口,隨即微笑著說道: “在李某看來,茶與酒皆是滋味,全看人怎麼品罷了。” 雲心禪師表情平靜地瞥了一眼李析,繼續說道: “我們出家人講究六根清淨,斷絕紅塵,酒這種東西太過濃烈豪放、惑亂心志,雖能令人暫時忘卻煩惱痛苦,但終歸會使人迷失自己,落入虛幻的魔障之中。” “茶卻不同,茶之美德,在於清馨淡雅,回味綿長,可以讓人慢慢體會其中精彩,以清明之理性去審視世間萬物,如此方能達成超脫之境界。” 說完,他頓了頓,抬頭望向李析,問道: “老衲所言,李大士以為如何?” 李析當然知道對方這是在藉機點醒自己,不過他心中早有決斷,聞言只是微微一笑,滿臉認真地言道: “晚輩以為,人活一世當追尋本心,自在快樂,所做之事只求念頭通達,不留遺憾,若執意要去遵循所謂的中正平和,反倒失了精彩。” “想喝茶就喝茶,想喝酒就喝酒,想吃肉就吃肉,這樣的日子比什麼都強。” 說完之後,他舉杯示敬雲心禪師,一仰而盡: “好茶。” 聽到這裡,雲心臉色終於動容,沉默了片刻之後,突然雙掌合十,嘆息道: “阿彌陀佛,怪不得李大士年紀輕輕就取得了這般成就,果真不愧是一代豪傑。” “不過佛門行事自有一套規矩,玉清宗雖然霸道跋扈,如何處置卻是道門的內部事務,我大梵天寺實在是不宜插手,還望見諒。” 對於他的態度,李析並不意外,僅憑著那尊刻意虛構出來的的佛門大人物,根本就無法讓大梵空寺出頭去跟玉清宗打生打死,更何況玉清宗身後還站著一位洞真。 若是雲心禪師敢輕易答應下來,那他還真不配做北界佛門的領頭人。 還是那句話,除非那位根本就不存在的佛門大佬親自降臨,下令大梵天寺向玉清宗開戰,方才有可能讓和尚們去趟這攤渾水。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想到這裡,李析立刻站起身來,神色誠懇地言道: “大師多慮了,晚輩這次冒昧造訪,不過是想讓貴寺出面庇護一些同伴好友罷了,免得她們被我牽連。” “關於玉清宗,晚輩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哪怕失敗,晚輩也會承擔所有後果,絕不會牽連到佛門。” 雲心禪師聽到李析如此識趣,也暗暗鬆了一口氣,鄭重言道: “李大士對佛門有大恩,我大梵空寺雖然無意主動與玉清宗爭鋒,卻可以保證你跟同伴們在此處的安全。” 說著,他白眉一挑,傲然說道: “若是玉清宗敢在佛國清淨之地撒野,老衲定然讓他們領教一下我佛門的霹靂手段!” 聞言,李析感激地朝對方拱了拱手: “雲心禪師慈悲為懷,晚輩代所有同伴謝過大師!” 這個時候,屋內的氣氛驟然變得融洽了許多,不再像剛才那樣沉悶,兩人繼續品茶論道,閒談之間相互印證修煉心得,相談甚歡。 特別是佛家的虛實因果之說,讓李析有種受益匪淺的感覺,對《混元金章》第一層的領悟愈發透徹了幾分。 忽然,一陣腳步聲響起,緊接著便是一名僧人走了進來,朝著李析對面的雲心禪師作揖施禮: “啟稟主持禪師,見過宏法大士,太陰門聖女求見。” 雲心禪師聽罷皺了皺眉頭,剛想出聲拒絕,就見李析搶先開口道: “聽說太陰門聖女是北界有數的美女,既然有緣相見,那便把她請進來喝茶吧。”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