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動司馬防,肯定會有人跳出來反對,劉協顧忌,司馬防在招匈奴入境的本意,恐怕也是為了對付李郭汜,卻沒想到自己直接逆襲,將二賊誅殺,致使司馬防這一步棋有點畫蛇添足。
更糟糕的是,請神容易送神難,恐怕司馬防本人也沒想到這些匈奴人會不肯離去,塗炭三輔吧。
有過,但本心卻是好的,而且劉協現在雖然要打壓世家,另一方面,也要依託世家,引賊入侵辦不了司馬防,甚至讓人鳴冤也最多傷司馬家一些利益,不至於給司馬家帶來滅頂之災。
劉協要的是敲山震虎,殺雞儆猴,而司馬防這時候捅出這麼大一個簍子,正好撞在了劉協的槍眼兒上,只能算他倒黴了。
“是,奴婢這便去辦。”衛忠聞言,連忙點頭答應一聲,告辭匆匆離去。
……
司馬防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匈奴寇城,劉協親自擊鼓助威,這些大臣自然也不好不去,在城牆上站了大半天,此刻本該已經是飢腸轆轆,可是此刻,司馬防回到府中,卻絲毫提不起半點吃飯的興致來。
“這該死的胡蠻!”跪坐在書案之前,想到城牆上,劉協臨走前那飽含深意的目光,司馬防知道,陛下定然是有所察覺了,只是……
這事本來也是為了國家著想,誰能想到最後會弄成這個樣子。
“父親大人,出了何事?”司馬朗推開房門,來到司馬防身前,看著司馬防愁眉不展的樣子,不禁疑惑道。
“唉~”
司馬防看了看自己的長子,苦笑一聲,也沒有隱瞞,將白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我本想讓這些胡蠻回去,誰知這些胡蠻,竟然如此膽大妄為!”司馬防苦笑一聲道。
“這些匈奴人劫掠成性,此番南下,若沒有弄到足夠的好處,怎會輕言放棄,不過陛下今日的表現,卻讓孩兒刮目相看呢。”司馬朗笑了笑,不以為意道:“此事父親雖說有錯,卻也是為了陛下和江山社稷著想,想來陛下當不會為難父親,否則,城樓上為何不讓那去卑說出來?看來陛下是想保父親才對,父親又何必憂愁。”
“你不懂。”司馬防長嘆一聲,搖頭苦笑道:“咱們這位陛下雖然年幼,但手腕卻頗為高明。”
“這其中,固然有陛下不願讓為父難堪的緣由在裡面,但更多的,陛下恐怕是想借此機會威懾士人。”
“哦?”司馬朗驚訝的看向父親,不解其意:“這話如何說?”
“陛下重掌大權之後,便有心整頓吏治,可惜……”司馬防搖了搖頭。
“是那些人吃相太難看了,這關中民生關係到陛下能否重振漢室江山社稷,這些人如此不給陛下顏面,已經碰觸到陛下的底線。”司馬朗不屑道,只是話說到這裡,才聳然一驚,駭然的看向自己的父親:“您是說……”
“不錯。”司馬防點了點頭:“陛下恐怕是想借此機會,震懾世家,而我司馬家,卻是不幸正遇上了此事。”
“父親打算如何做?”司馬朗皺眉道,這對司馬家來說,可不是小事,若陛下真的要借題發揮,給司馬家扣上一個通敵叛國的罪名,那司馬家就算不死也得傷筋動骨了。
“為父正在為此事而煩憂。”司馬防苦笑道。
“此事,關乎我司馬氏興衰。”司馬防捏著眉心沉思道:“家族香火不能斷絕,若陛下執意要為難我司馬家,恐怕難以保全。”
“父親何必擔憂?”正在兩人說話時,門外突然響起一聲略帶些不羈的笑聲,便見一名十二三歲的少年推門而入。
“仲達,你怎在此?”司馬防驚訝的看著自己的二子,皺眉道。
“父親見諒,孩兒無意間聽說此事,特來為父親解憂。”少年躬身道。
“黃口小兒,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