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是動了真火:“李貴人這麼做可不厚道。”
楊云溪笑了笑:“可不是不厚道麼?這般不聲不響的就坑了我一回。也不知我是哪裡得罪了她。“
璟姑姑看了楊云溪一眼:“這事兒主子怎麼看?難道就這麼算了?”
聽璟姑姑的意思,倒是不大願意就這麼算了的。
楊云溪忍不住笑了。隨後搖頭;“不然呢?咱們還能怎麼辦?這事兒又不像是別的。也不好去質問,更不好去說什麼,不然豈不是我就成了忘恩負義的小人了?”
璟姑姑自然也深知這個道理,登時便是有些煩躁起來:“可若就這麼算了,別人怎麼看咱們?”
楊云溪看了一眼璟姑姑;“那姑姑的意思呢?”
璟姑姑卻是又說不上來。
“姑姑現在去替我挑一份大禮,送去給李貴人當做賀禮罷。記得將姿態擺足了,別叫人挑出毛病來。”楊云溪笑著輕聲言道,眉宇之間卻是一派冷峻:“如今對方是良娣,我不過是個貴人,身份差了不是一星半點。咱們不可馬虎。”
璟姑姑點點頭,只是卻是又有些憋屈:“這口氣著實難讓人嚥下去。”
楊云溪摸了摸自己的手指,覺得指甲有點長了,便是想著剪一剪。聽見璟姑姑這樣說,便是搖搖頭:“咽不下去也得咽。”不然能怎麼辦?衝過去打熙和一頓?所以這口氣,咽不下去還是隻能咽。因為別無她法。
就算將來有機會一雪前恥,可是那也是以後的事兒了。眼下卻是什麼都做不了的。
璟姑姑其實心裡未嘗不知,只是情緒這個東西,卻又是哪裡能夠輕易壓下去的?
璟姑姑沉默半晌,最終搖頭:“主子這份脾氣,卻是十足十的好。”
楊云溪苦笑一聲;“我的脾氣其實半點不好。只是我忍習慣了罷了。”十年的忍耐,足以磨平她的一切衝動和不理智。在無法反擊的情況下,忍耐幾乎已是成了她的本能。
還是那句話,不忍能怎麼辦?不忍耐的結果,那就是連日後一雪前恥的機會都不會有了。
璟姑姑對楊云溪過去的事兒還是知道一二的,自然也就想起了楊云溪在莊子上呆了十年的事兒,當下也就沒再說什麼。只是漸漸也沉靜了下來。
倒是徐燻在這個時候過來了。
徐燻微微有些氣鼓鼓的。似和誰生了氣。
“這是怎麼了?”楊云溪笑著問了一聲。
徐燻便是用看怪物的目光去看楊云溪,半晌才道:“你難道半點不生氣?”
楊云溪挑眉:“我為何要生氣?”
徐燻啞口無言,半晌才悶悶道:“熙和馬上就是良娣了。看著這個架勢,只怕是要越過我們去了。而且,李皇后說熙和那院子不好,想著給熙和換一個。”
楊云溪聽了這話,倒是愣了好半晌沒緩過勁兒來。等到回過神來,便是皺了眉頭:“是想換你的院子?”
太子宮好的院子就那麼幾處。熙和要換,和誰換?
徐燻沒說話,卻是預設了。半晌悶聲道:“橫豎不是你,就是我。總不可能是太子妃和秦沁。”
楊云溪登時忍不住就氣笑了:“這話說得,她想要我就要讓給她不成?她還真當自己是盤菜了不成?”
只怕換院子是假,要給人下馬威才是真的。
至於這個下馬威會落在誰身上——就像是徐燻說的,不是她大約就是徐燻了。而只怕她和徐燻中間,她的可能性卻是更大一些。
楊云溪噙著冷笑,“真是好大的臉面。”
徐燻搖搖頭:“不是她的臉面,而是皇后娘娘的臉面。咱們拒的也不是熙和,是皇后娘娘。”
楊云溪頓時就明白了徐燻這般強調的意思,說白了,就是在說:出頭的是李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