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隻覺得心底像是被這點粗糲微微的撓了一撓,癢癢的,便是輕笑出聲:愉悅和歡喜,已是衝散了所有的負面情緒。
顯然朱禮也是差不多的,唇角微微一勾露出個心安愉悅的神色來。繼而深深嗅了一口楊云溪髮間的香氣,一臉滿足。
兩人就這麼靜靜相擁了許久,誰也捨不得主動說分開。誰也捨不得先放手。
最終,朱禮才悶聲道:“聽說你受傷了?”
提起受傷這事兒,楊云溪的背脊便是微微僵了一下,隨後又若無其事道:“一點小傷罷了,並不打緊。”
朱禮自然是不信。只是握住楊云溪的胳膊:“我看看。”
朱禮的語氣是不容商量的。
楊云溪搖搖頭:“也沒什麼好看的。”
“我看看。”朱禮手上微微用力,另一隻手便是去掀開楊云溪的袖子。
楊云溪微微閃躲了一下,想用力將手抽回來。然而如何又能夠?倒是反而讓朱禮看出了另外一點異樣來。
朱禮盯著楊云溪的手掌,緩緩沉下臉來。看了一陣子,朱禮沉聲吩咐:“握緊我的手。”
楊云溪的臉色便是白了下去。好半晌低下頭去,這才用力去握朱禮的手。
然而……細長白嫩的手指,卻是攥不出半點力道來。軟軟的像是直接搭在朱禮的手上一般。
楊云溪額上卻是已經沁出了點點汗來。
朱禮一直看著,嘴唇便是緊緊的抿住了。良久手掌一翻將楊云溪的手用力握住,而後二話不說便是將楊云溪的袖子掀了上去。
白嫩如羊脂白玉一般的胳膊上,一條猙獰的疤痕一路蜿蜒,登時便像是讓那白玉有了瑕疵,看得人止不住的惋惜。
朱禮伸出手指,輕輕的碰了碰那疤痕。
楊云溪微微瑟縮了一下,想要抽回手,又想用袖子將那疤痕遮住。然而朱禮的手就像是鐵鉗一般,哪裡肯讓她動彈分毫?
“是不是很疼?”朱禮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狂暴肆虐的情緒,而後動作輕柔的替楊云溪將袖子拉下來,將那疤痕遮住,只是握著她的手卻是一種沒鬆開。
楊云溪搖搖頭;“不疼。”當時是麻木的,後來清理傷口的時候是疼,可是也許是太疼了,如今反而是已經記不清了。
“怎麼會不疼?”朱禮的語氣有些無奈,又有點兒說不出的心疼。
楊云溪勉強笑了一笑:“已經過去了,疼也記不得很清楚了。”
“手到底是怎麼了?是傷到了筋?”朱禮站起身來,順勢環住楊云溪的腰,然而眸子卻是一直和楊云溪對視的。
楊云溪有點兒不敢和朱禮對視,垂下了眸子:“嗯。不過也不打緊——”
也許是她的態度太過無所謂,反倒是激怒了朱禮。朱禮手指一緊,而後幾乎是暴虐的出聲:“怎麼會不打緊!”
然而話一出口,朱禮便是又沉默了下來——他衝著楊云溪發什麼脾氣?
楊云溪也是低頭抿著唇沉默了下來。
兩人良久誰也沒說話。
“陪我睡一陣子可好?”朱禮最終岔開了話題。
楊云溪應了一聲,心知肚明朱禮肯定是一路趕回來的。整個人必然也是疲憊不堪。不然也不至於方才在軟榻上睡得那樣香甜。
並肩躺在床榻上,楊云溪還沒動作,朱禮卻是已經伸手將她一把攬了過去,讓她整個人窩在他的懷裡:“在外頭的時候,我總想這般。”
朱禮的聲音有些低,加上是在楊云溪的耳邊說的。聽著便是有了那麼一點兒喁喁私語說著情話之感。
這樣的氛圍下,楊云溪便是也有些微醺,往朱禮懷裡又依偎過去一些:“我也是。”
只是朱禮卻是沒再回應,又過片刻,楊云溪便是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