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猥瑣的手段,很讓人看不起,偏偏法爾孔分寸拿捏得極好,令人一點辦法都沒有。
李爾也沒辦法,只是他可以將計就計,一步一步把貪婪的法爾孔引上鉤。
派出普契尼僅僅三天,他便完成了任務。蒂諾佐的決策層坐在一起,看著新聞中的報道,對普契尼都是極為滿意,老頭子甚至給了他一個“心狠手辣”的評價。
普契尼很有創意。
一條處於半廢棄的地下通道,有個**的男人擺出基督的姿勢,雙臂用爆炸螺絲固定在牆上,用他的血在牆壁畫了個很大的十字,乍看去,此人恰似十字架上的基督。他的心臟上印著黑色的手印,黑手印正中央有個彈孔,暗紅的血液從彈孔溢位來,與黑色的手印和青白色的肌膚結合在一起,有種說不出來的殘酷美感。
而在他用爆炸螺絲交疊著固定住的腳下,有一尊聖母的小雕像,似在為其祈禱。
整個畫面,詭異得如同邪教場所。
這位退役海軍陸戰隊士兵,果然是天才執行者,甚至第一次行動就有了獨有的符號。
“嘿……”西蒙齜齜牙,不自覺地望了尼諾一眼,趕緊收回視線,分明是想起當初尼諾逼他殺人時的情景。“這個人有意思。”他也只能說出這樣的話了,總不能讚賞普契尼吧?
“很有意思。”老不死尼諾咧開嘴,好像年輕了十幾二十歲,恢復了壯年時的兇悍,“我喜歡他。”
“法爾孔對我們做了什麼,我想大家都清楚了。”老頭子緩緩說道,“我決定依照李爾的想法,開始麻醉劑的生意,你們的看法呢?”
“我沒意見。”尼諾的笑容陰森森的極為恐怖,“我會配合行動的,老早就看法爾孔不順眼了。”他比另外兩個老頭有主見,向來只要他開口,另外兩個老頭也會附和,這次也不例外。他們先後表態願意按照指示行動,並儘量配合。
老頭子有點神秘主義的作風,只說了要報復法爾孔所以決定做麻醉劑生意,要尼諾他們配合,並未告之他們詳細的計劃,就此宣佈解散。三個老頭也習慣了,反正老頭子很少出錯,相信他沒錯。
緊接著,尼諾帶隊奇襲巴特·里尼的大本營,收繳了他們尚未來得及售出的大量海洛因。
一時間,蒂諾佐領地內的毒販們人人自危,風氣立時好了大半。但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每過幾天,蒂諾佐的軍師西蒙把他們都召集起來,立下販賣麻醉劑的規矩,不再像以前那樣對麻醉劑管理極為嚴格,而且當眾宣佈拍賣巴特·里尼處收繳來的海洛因。
蒂諾佐的大轉變讓他們摸不著頭腦,不就是不準販賣給未成年人和只能在特定區域販賣嗎,這點他們絕沒問題;奇怪的是,拍賣海洛因?他們面面相覷,都不敢出價,生怕蒂諾佐使詐。最終有個缺貨的傢伙本著“反正左右是死,不如暫且相信蒂諾佐”的想法,舉手出價。等了很久的西蒙很不耐煩地落下木槌,把所有貨都讓給了這個傢伙,使得眾人大跌眼鏡。
“不準向未成年人售賣麻醉劑,不準在非允許範圍內售賣,都明白了嗎?”西蒙很霸氣,“如果有人犯了這兩條規矩,巴特·里尼就是榜樣,收繳的貨一律拍賣。”
蒂諾佐很古怪!毫無疑問,所有人對此都是百般疑惑。聯想起馬庫斯的事,事情就更古怪了。
這事落到有心人眼裡,不禁費盡了腦筋猜測蒂諾佐在玩什麼。
缺錢?那些小幫派可能不知道,但大家族卻很清楚蒂諾佐剛大賺了一筆,根本不缺錢。那麼,是意識到麻醉劑交易是潮流,勢不可擋?也不對,蒂諾佐可是出了名的老古董,賣肉生意不做,麻醉劑也不做,幾十年的規矩了,一夜間改了未免太過奇怪。
而且,西蒙的霸道為什麼總有點急促和心虛的味道?很像有意遮掩什麼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