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狠狠地咬著牙:“易先生,我寧願來求你,也永遠不去求他。”
“哦,”他漫不經心地笑著,“你大約已經求過了,他不肯見你,所以你才來找我。”
她心底的寒意冒起來。
易志維對於察言觀色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本事,一見她的臉色,就微微一笑:“我說對了吧?傅小姐,我建議你還是去對簡子俊下功夫,也許他會念點兒舊情,給你一條生路。”
她抬起眼睛來,話中已沒有了感情:“如果他肯給我生路,他早就手下留情了。易先生,我的確是走投無路才來找你。我們都心知肚明易傅兩家的恩怨,我不敢奢望你仗義出手,易先生,我瞭解你,你是一個優秀的商人,我想,你也許對某些商品會有些興趣。”
他若有所思:“比如?”
“比如……”她的臉上浮起一層淡淡的紅暈,她深深地吸了口氣,“我!”
“你?”他大笑起來,“這倒是個很有趣的提議,不過,你說你瞭解我,想必知道我一貫的作風,我從來就要求物有所值。超過我心裡的那個價位,我一分錢也不會多出。”他惡毒地打量著她:“我想,傅小姐,你值不了七億。”
他的話像刀子一樣剜在她心上。她的舌頭髮硬,可是她不能回頭就走,她既然來了,就準備受好這種汙辱的:“易先生,我不要那麼多,你只要給我三億,我就有辦法讓華宇起死回生。”
他笑得還是那樣惡毒,慢吞吞地說:“三億?你也值不了這麼多。”
“三億是我連帶華宇,華宇雖然成了今天這個樣子,但爛船也有三斤釘,何況昔日的保險業翹楚?我們只是週轉不靈,旗下的各子公司其實都還有實力。”
他還是笑:“花三億買一個女人和一條爛船,這不是我的作風。傅小姐,謝謝你,你還是另找買主吧。”
“易先生!”
他揚起手腕來:“傅小姐,五分鐘到了。”說完徑直繞開她向祝佳佳走去。
“易先生!”她咬一咬牙,“如果你拒絕我,你一定會後悔的。簡子俊想要的就是華宇,我不願意賣給他,所以我才來找你。你心知肚明,簡子俊未來絕對是你最大的敵人。你現在如果不防患於未然,遲早有一天東瞿會像華宇一樣!”
易志維轉過身來,微笑著看著她:“傅小姐,你有頗能打動人心的伶牙例齒。簡家失去你這樣的準兒媳真是他們的不智。”
他停了一下。傅聖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他,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他是她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不是嗎?
他說:“這個禮拜天我打算去紐約辦一點兒私事,傅小姐,紐約見。”
她半天透不過氣來,天花板上的吊燈亮得刺眼,刺眼得讓她覺得頭暈。她不敢相信,她成功了?不!只成功了一半,她知道,有一場艱苦卓絕的戰役正在紐約等著自己。
她沒有退路的,她一定得贏。
回到家裡就翻箱倒櫃地找護照。家裡人多,少不了就有人去多嘴,她的繼母就氣籲呼呼地走了過來:“大小姐,你這是要去哪裡?”
傅聖向來不大和她多說話,只管把床頭櫃上的抽屜都開啟來找:“我去美國和一個客戶談談。”
“去美國見客戶?公司現在都要倒閉了,還見什麼客戶?”繼母的眼睛盯著她的手,護照和簽證都找到了,她一樣一樣地收拾化妝品、珠寶、衣服。父親過世後,她就沒穿過鮮豔的衣服,可這回不一樣。她狠了狠心,把衣櫥裡幾件漂亮的禮服都拿出來。
繼母起了疑心:“你去國外,不回來了是不是?”
她不答話,將首飾一樣樣裝了起來。繼母就嚷開了:“好!好!你父親屍骨未寒,你就要撇下我們孤兒寡婦遠走高飛?你父親偏心,偏得好!把股權全留了給你,你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