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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少年的耳廓說道:“我還知道你,就是失蹤三年的蘇堯,是也不是?”少年震驚得不能自已又因為這過於曖昧的姿勢而迅速紅了臉,“公子黎曜,今晚我要他。”黑衣人勾了勾嘴角,抬手輕佻地撫過少年的臉,黎曜的臉上看不清神色,冷冷開口道:“你,這是何意?”熟悉公子黎曜的人都知道,他從來都是疏離卻禮貌的,如今連敬稱都省去了,可知他已經動怒了,蘇堯是他三年前暗中血洗枕流閣才保護下來的人,怎麼可能給別人狎暱去了?“字面上的意思啊,公子怎會不懂呢?”黑衣人故作不解狀,卻在下一刻摟著少年翻身滾到了一側的軟塌上,黎曜正欲出手,門口出現了七八個與屋內人打扮相似的人,他們向白衣公子微微鞠了一躬,道:“打擾公子了,可否見到一個深受重傷的蒙面人?”突然他們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氣,望向屋內,哪裡還有那人身影?只有蘇堯身上衣衫不整,床單上是星星點點的血跡,明眼人都看出發生了什麼,“抱歉。”黑衣人們拱一拱手,悄然消失了,看身形和剛剛那人的輕功屬於一個門派,心下了然幾分。黎曜走進屋內,將無措的少年單手攬在懷裡,心中為方才的縱容懊惱。而對於蘇堯而言,方才的驚鴻一瞥恍若在心間埋下了一粒罌粟的種子,總有一天它會開花,不知道腐蝕的是誰的心。

“小堯,跟我去一處。”黎曜淡淡吩咐下去,身後的少年忙不迭地跟了上來,他的容貌此刻哪有傾城之色,分明是普通至極。不起眼的馬車在官道上飛馳,車內一派靜穆,黎曜把玩指尖青翠欲滴的極品翡翠,神色淡淡,不知道在想什麼,而蘇堯此刻正絞著雙手,心裡七上八下。自從公子替他贖身之後,他從沒有離開過秦淮河一帶,公子外出時從沒有讓他跟著,難道因為昨天那事。。。這廂胡思亂想著,公子已經開口了:“小堯,這次你得扮一個人。”蘇堯猛地瞪大雙眼,他心裡已經有幾分清明,諒公子的氣度也不可能只是一個酒肆的老闆這麼簡單,那麼所扮的這人身份定也不會簡單了,不管心裡有多驚懼,蘇堯還是點了點頭,這三年來黎曜的每一句話他都會乖乖照做,因為這個人將他從地獄裡拯救了出來,這一點足以讓他生死相隨。

曾經有一個少年淺笑溫柔,站在洛水之濱,向他遙遙伸手,是邀請亦是誘惑,那一年桃花飄落如雨,他在漫天花瓣中抒袖起舞,恍若一朵綻放在天地間的純潔青蓮讓人不忍觸碰,為什麼是他?為什麼讓這樣一個與世無爭的孩子捲進了渾濁的權力漩渦?當年他無力改變這一切,如今他已經權傾朝野,但是這個孩子早已變得不復當初了,這是對他當年懦弱的懲罰,這個罪他將一直一直揹負下去。

馬車行走了一天之後,假寐的黎曜猛地起身覆在了蘇堯的身上,蘇堯渾身一震,還未來得及尷尬便見得冷箭穿簾而過,他方才倚靠的地方已經面目全非,蘇堯突然有些憎恨起自己的無用來,這麼多年來他只能憑色相養活自己,身子柔弱多病經不起折騰,他沒辦法保護自己只會拖累別人,想到這裡他張了張口,黎曜彷彿是猜到了他心中所想:“我會保護你,在這裡別動。”說罷騰身而起,拉住了快要被馬掙脫的韁繩,車伕早已被箭刺穿,斷了氣息,前方是嶙峋的山路,要是再晚一步,整個馬車都會葬身懸崖之下,顯然在暗處的勁敵對他們的行程瞭如指掌,而黎曜也對此次偷襲早有預料,他公子黎曜要做到的事誰也阻攔不了,不管對方有多少人,他一人亦可殺出一條血路來。車廂裡箭的來勢不再迅猛,黎曜以身為靶,多少引開了一批殺手。沒錯,這些人是訓練有素的殺手,跟蹤了一路,有著極強的耐性與敏銳的判斷力,知道什麼時候出手,知道怎樣一擊即中。蘇堯一直是極其相信和崇拜公子的,他的出手總是又準又狠,他心裡也清楚公子骨子裡是冷漠薄情的,待他如此已是天大的榮幸,就像不久前酒肆裡,公子為他遷怒一樣,可是那個人。。。他行事從來不按常理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