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寶寶抓住韁繩,見車伕死不鬆手,他急了,揚手給他一記耳光,罵道:“幹什麼?我打你!”
車伕氣得雙目圓睜,喝道:“媽巴子,你活膩了?”左手抓住韁繩,右手揮拳打來。
秦寶寶側身讓過,又給了他一耳光,道:“你罵人,瞧我打死你!”
車伕惱羞成怒,一勒韁繩,停了馬車,雙手合圍,說道;“小王八羔子,老子掐死你!”
秦寶寶一個“野馬分鬃”架住他的雙臂,抬腿一腳,將車伕踹了下去。
“啊”的一聲慘呼,車伕直跌出去,掉進了道旁的水溝裡。
等他爬出水溝,秦寶寶已駕著大車飛奔而去。
※※※※※※夜色降臨,星月當空。
秦寶寶駕著馬車,乘著月色,向子午嶺方向飛駛。
對這一帶的路途,他了如指掌,心想著如此一番佈置,獨孤元龍該不會再追上來了,若按這種速度行駛,明天太陽出時,就可望到達子午嶺下。
他這會已不用擔心獨孤元龍了,而是在擔心見了大哥衛紫衣,又如何解釋自己與東方春雨的關係。
他原想等東方泰報了大仇,再由於爹出面解開這個結,現在看來是沒指望了,既然上了子午嶺,就必須解開這個結,否則真的要亂成一團糟。
他突然看見了一直套在手腕上的那枚銀鐲子,每當看到它,他就會想起那個自己未曾謀面的好心的嬸嬸。
一想起這個嬸嬸,他就想起東方泰一家為了救自己一命,所付出的沉重的代價。
現在東方泰一家遭了難,東方春雨又中了毒,若這時候自己再提出毀婚,豈不有落井下石之嫌?可是不說清這事,大哥那邊又怎麼辦?
他感到束手無策。
自打從摩雲嶺懸崖上掉下來被東方一家救了以後,他就發覺自己變了,變得優柔寡斷,呆頭呆腦,接二連三地遇到在以前算不上難題的難題。
是不是這一摔,把腦子摔壞了?
管它呢?車到山前必有路,等到了子午嶺,總會有辦法。
他不願接受自己變了事實,所以索性不再往下想,放鬆心神,先到子午嶺再說。
馬車駛過一座山崗,前面大道邊的樹上拴著兩匹馬,有兩個黑衣漢子蹲在一邊說著話,這麼晚了,這二人在這裡幹什麼?
那二人見了馬車,忽地站起來,喝道:“馬車停下!”
秦寶寶心說:“是劫道的?”
他不願惹事,將車停了下來。
一個漢子上前問道:“這麼晚了還趕路,有什麼急事?車上是什麼人?”
秦寶寶一凜,暗道:“不是打劫的?難道是獨孤元龍的人?”
另一個漢子這時已到了車篷後,伸手一挑車簾,忽地驚呼一聲倒射而出,喊道:“點子在這兒!”
前面這漢子聞言,揚手向天空射出一枚焰火,隨後抽出劍來刺向秦寶寶。
秦寶寶大驚,眼看對方劍如閃電,急刺而來,忙揚馬鞭抽出。
這時車篷內的東方泰已縱出來接住那漢子,喝道:“寶寶快走!”
秦寶寶在馬背上猛抽一鞭,駕車飛奔,不一會,聽得後邊接連傳來兩聲慘呼。看來那兩個傢伙了帳了,回頭望去,就見東方泰宛若一匹脫韁的野馬,直追上來。
他知道東方泰展開輕功,決不比自己的馬車慢,所以沒有停車相候,而是快馬加鞭。
焰火升空沒一會兒,就聽遠處群嘯相應,馬蹄聲急,有十來匹馬衝這兒追來。
秦寶寶心下駭然,獨孤元龍當真如附骨之蛆,盯上了就別想跑。
東方泰追趕上來,接過韁繩,道:“寶寶,你帶著他們下車,找個地方隱蔽起來,我來將他們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