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莫離因為官餉被盜一案和這些案子,已弄得焦頭爛額,所以才有廟會上的一醉。
此刻,秋莫離一聽又發現了一名女子,心想:“會不會是王大人的幹金?
他騎上馬將吳六遠遠地拋開,沒有多大功夫,已趕到了西直門外。
外班的捕頭羅鍋正焦急地佇候在他的矮平房門口。
見到秋莫離後,他立刻趕上來,接住他的韁繩道:“頭兒,你可來了,這次鬧得不像話了!”
秋莫離急急地推門進屋道:“人怎麼樣?”
羅鍋壓低嗓子道:“繩子解開了,人還在一起,兄弟不敢輕動。不過看情形好像不大對,好像有血……”
秋莫離不由一愣。
羅鍋用更低的聲音道:“血是他們下體流出的,多半是那個男的,看來好像是斷了氣似的,以前還沒有出過人命,這次……”
秋翼離急躁地道:“別廢話了,人在哪裡?”
羅鍋用手一指裡屋道:“在裡面!”
秋莫離正想掀開門簾進去,忽又止步道:“左鄰右舍知道這件事情嗎?”
羅鍋點頭哈腰地道:“頭兒。咱們都是老公事了,還能不解事嗎?清早時吳六哥來一叫門,見弟就知道又有文章了,連兄弟的女人都沒敢讓她知道,就趕快到西城僱車去了。兄弟想不管死活,總得拖走的……”
秋莫離這才點點頭,道:“幹得好,寒大人已交代下來,若把這件事辦出個眉目,每個人加發半年的俸銀。看在銀子的份上,大家多留點心!”
羅鍋苦笑…聲,道:“頭兒,兄弟這幾年跟著你,不知道沾了多少光,要是換在別人手裡,出了這麼大的事,總督大人的鳥紗保不住,咱們的板子挨不完。因此兄弟們倒不想貪圖賞金,只希望你能早點找到線索,把這案子破了,免得大家老是提心吊膽就夠了!”
秋莫離一皺眉頭,道:“老王,你的話太奇怪了,怎麼是沾了我的光?”
羅鍋本姓王,秋莫離以上司的身份不好亂喊他的的外號。
羅鍋笑道:“頭兒,你不知道,這總督衙門的差事,真不是人乾的!”
“唔!”
秋莫離“嗯”了一聲,他也有同感。
“京都地大人雜,出了事不管不行,管了又惹不起那些主兒,要不是你老在外面的字號叫得響,弟兄們哪能如此太平?”
羅鍋頓了頓又道:“自從‘殭屍’案後。接二連三地出怪事,幸虧你處理得當,才沒讓事鬧開來,否則總督大人在皇上面前再紅,只怕也是吃不了兜著走,難怪大人對你這麼器重……”
秋莫離一肚子煩惱,實在懶得聽這些廢話,一揮手道:“別瞎說了,在外面好好守著!”
羅鍋哈腰答應,他才掀開簾子進屋。
這是羅鍋夫婦倆的臥室,收拾得倒還齊整,大磚炕上用棉被蓋著兩個擁成一堆的人,露出一綹烏黑的頭髮。
秋莫離將棉被掀開,眉頭又是一皺。
他今年將近三十歲了,還守著童身,從沒有見過這麼猥瑣的情景。
兩個人赤條條地擁在一起,四腿交纏,那樣子讓人看了心裡怦怦亂跳。
秋莫離卻沒有這些綺念,因為他鼻子嗅到了一股血腥之氣。
榻上的被褥上也是一灘殷紅。
由於上一次的教訓,他也不敢輕易動手,摸摸兩人的脈息,女的倒還正常,男的已奄奄一息。
於是他迅速地做了個決定,反正男的已經不行了,不妨先在他身上做個探測。
他用手扳開男的手臂,男的手腳處青筋凸起,不但像練過武功,而且內功還有相當的基礎和造詣。
他小腹上有一處傷口,似為利器所刺,入肉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