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旁的張等閒突然開口問道,從十八歲就出來闖,和父親一起在成都街頭賣藝為生,剛開始日子還算過得去,在貧民窟租了間七八平米的破爛草屋,兩父子勤勤懇懇地做了半年,攢下了六千塊錢。
本打算過年攢夠一萬塊錢就回家蓋個磚房,一次街頭賣藝時,被一群城管給堵住了,張等閒年少輕狂,不忍幾個跟流氓一樣的城管對父親言語上的侮辱,拿起一塊板磚把對著父親指指點點的城管的手指給砸了下來。
就那麼一塊板磚換來了無數根鐵棒的擊打,父親為此鮮血淋淋,躺在地上苟延殘喘,張等閒懷揣六千塊錢,找了一家醫院,卻因身上的錢不夠而被拒之門外,眼睜睜地望著父親在自己的背上斷了最後一口氣。
流浪街頭數十天後,和狗搶過骨頭,和乞丐爭過破棉襖的他最終被黃勝給帶回了家,吃一整桌的豪華套餐,穿上萬元的品牌服裝,讓他親手殺了那些城管和醫生,他就像條狗一樣忠誠地跟在了黃勝身後,縱然黃勝再落魄,再困難,他永遠都願意當他身後的那條狗。
“還能去哪,去北區的那幢別墅!”過慣了豪華舒適的寫意生活,黃勝不願意像條落魄的乞丐一樣在街頭流浪,他還有著那份僥倖心裡,這幢別墅是買來給前不久剛用錢砸過來的女人住的,應該不至於這麼快就被調查到。
成都北區的一幢豪華別墅偌大車庫裡,黃勝和張等閒推開車門剛走了下來,剎那間整個停車場都亮了起來,周圍全是全身武裝的軍人。
“意外嗎?”林黥從角落裡的一輛吉普車裡鑽出來,一臉笑意地望著驚愕的兩人。從市華街的地下擂臺那個密洞裡鑽出來後,林黥沒有著急地尋找,而是讓水月秋明把黃勝所有的住宅地址給找了過來,然後把隊伍分成了四組,其他組去了別處,自己卻領著十個人埋伏在這幢別墅裡等候著。兩個星期前買的別墅,林黥猜想他最有可能是回到這個地方,果然守候得很正確。
“你想怎麼樣?”面對十把機關槍,黃勝再沒有多淡定的心思,話語中帶著一抹揮不去的悲涼,本就蒼老的臉龐剎那間變得極為蒼白。
“砰——”伴隨著一聲槍響,黃勝旁邊的張等閒捂著右手發出一聲慘叫,手中的三片雪花狀的刀片掉到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林黥冷漠地笑了笑,把手中的沙漠之鷹舉到眼前,對著槍口吹了口氣,道:“我不想怎麼樣,只想讓你們到某個地方磕三個響頭而已。”
“我要是不去呢?我身後有軍委主席鄧鴻,連他都要對我客氣三分,你一個小嘍囉算什麼!”黃勝似乎想起自己還有一張這樣的王牌,底氣頓時足了起來。
林黥冷哼一聲,道:“黃勝,沒想到你到現在還會自欺欺人,這一次成都軍區的變動你應該很清楚,還想著抓那根繩索嗎?要不我現在給你個機會,你打個電話給他試試看!”
“這可是你說的!”黃勝心不死,最怕的就是這群人會秘密的把自己給處死了,掏出手機按下一組熟悉的號碼,放在耳邊等待接通,兩秒鐘後,手機裡傳來提示音:您好,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黃勝臉色頓時變了,早上還透過話呢!趕緊又打了一遍,依舊是那個甜美的提示音。。。
“怎麼?打不通嗎?”林黥鄙夷地望著他,眼裡沒有一絲憐憫,“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的他,你以為還能做你的保護傘?”
黃勝放下手機,嘆了口氣,望了眼旁邊捂著手臂咬牙忍受著疼痛的張等閒,轉頭盯著林黥道:“你到底想怎麼樣?你不可以殺我的,只能等著法院判我的刑,我在成都的影響力政府無法忽視。”
“呵呵——”林黥歪著頭,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道:“我只想讓你去個地方,磕三個頭而已!”嘴角那抹陰森的笑意卻讓人覺得他的目的不止這麼簡單。
“要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