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就打地盤當統帥,來錢還快,那就不是現在的路子,而是直接去幹打家劫舍的勾當去了。
憑他的經歷和所受的教育,身處的環境,無論如何,這條造反的路走不得。
最少,他將來就算篡奪明朝政權,建立一個新的世界,也是在傷害百姓最少,最穩當的法子之下來進行的,象燒殺搶掠那種事,張守仁天生就有著反感,這一點,無論如何改變不了。
第三十八章 鹽政(1)
第三十八章鹽政
“蘇萬年,你販過私鹽,說說這裡頭的行當是怎麼弄的,利益有多大。”
張守仁沒有直接回答問題,而是把球先踢給了一直沉默著的蘇萬年。
“這個……”
蘇萬年有點不擅言詞,但也並沒有推辭。今晚的氣氛很好,大家圍攏在張守仁這個上司身邊,原本就是打算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事實上收到邀約後,大家都知道是大人要商量將來的路子怎麼走,這事關係到一個剛有點生命力的小團體的未來。嘗過了好日子的甜頭,沒有人想要回到過去,所以無論如何,都要商量出一個好的前途來不可。
略微一猶豫,蘇萬年便是侃侃而談,把鹽利之事,向著眾人和盤托出。
大家熬海煮鹽,其實賺的是最低層次的鹽利。
鹽燒煮好了,送到浮山鹽場,鹽場的鹽就是官鹽,由鹽大使收倉發賣,一石鹽一百二十斤,從軍戶們手裡收取最多給三錢銀子,而摻了三十斤左右的沙子再賣時,一石鹽就是賣到三兩左右。
這就是十倍以上的暴利了,不過官鹽粗劣,價又高,所以一般不是窮掉底的人也不吃它。膠萊地面近海,一般百姓就是吃的海鹽粗鹽,價格比官鹽要略低,一擔是二兩五,鹽的質量也要高一些。
至於賣私鹽的,都是各地的豪強和有背景的商人,他們的私鹽自然就是從小販子手裡收來的,甚至是直接來自巡檢司,按蘇萬年所說,最底層的私鹽就是小鹽商,一石鹽是一兩左右的價格往手裡收,他們再往上,然後大鹽商層層吃下來,最後到老百姓手裡,就是二兩左右的價格。
鹽大使對私鹽沒有什麼辦法,私鹽命脈是控制在那些大世家,豪商,地主,還有駐在膠州城的鹽政巡檢手中了。
整個膠萊地面的私鹽販子,不論大小,都是走的巡檢馮三寶的路子,給馮三爺上貢足了,自然就有販賣私鹽的路子可走,要是沒有,那就對不起了,一旦被巡檢司的鹽丁遇上,輕則毒打一通,沒收私鹽,重則連命也會丟掉,走私鹽的路一般就是荒僻小道,殺了人往河溝裡一拋,或是乾脆挖坑埋了,誰能知道?
原本販賣私鹽就是殺頭的罪名,苦主就算知道是誰幹的,卻是到哪兒打這種官司?
這麼多年下來,這馮三寶最少養了三四百的鹽丁,其中真的不少兇悍之徒,捨得拿命出來拼,論起實力,不要說浮山所這樣的千戶所了,就算是把駐在即墨的即墨營給拉上,當面對打,能不能是鹽丁的對手,也是難講的很。
整個膠萊地方,加上青州,登州,四府幾十個縣,幾十萬戶幾百萬人,一年總得有二十萬石左右的私鹽流通,加上馮三寶在鹽場勾結鹽大使低價收的官鹽,一年的利益肯定是在十萬兩以上,甚至更多。
崇禎年間的鹽稅一年不過幾十萬兩,反正不超百萬,一個小小的巡檢一年就能撈這麼多,不要說普通百姓了,就是皇帝知道了,怕也要吃上一驚吧。
第三十八章 鹽政(2)
今年已經是崇禎十一年,去年皇帝在平臺幾次召見大臣,問及天下事時,第一件事就是問餉錢的事。
可惜那些儒臣說起大道理是一套一套的,真正治國的方略卻根本拿不出來。
這一年也是著名的大臣楊嗣昌乾脆提議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