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壯志。
“挹公此次肯公開表態,還是值得首肯的。”
夏允彝也是隨行人員之一,他講話向來中肯,所以一出聲就很有力量:“所以哪怕小節偶有所虧,天如也不要追究了。”
此次周延儒復起,張溥預先有話在前,不准他收受賄賂和以權謀私,要以大局為重,周延儒也是全盤答應下來,張溥這才替他謀復,此次在淮安時,周家上下收受賄賂很多,夏允彝怕張溥找周延儒的麻煩,所以預先要打一個招呼。
“我豈是這般不識高低上下的人?”
張溥對夏允彝的話不以為然,拂然道:“此事何勞老兄囑咐。”
“這便好,這便好。”
夏允彝一臉安慰,捋須笑道:“只要吾等上下一心,在這裡先把聲勢造出來,以挹公首輔之尊,到濟南時,張太保少不得要有一番說辭才是。只要淮安之事解決,濟南稅卡之事不算什麼,武夫天性貪鄙無義,他要撈錢,由得他撈幾個便是了……國家能省一事就復一份元氣啊……”
第七百二十四章 稅關
由淮入徐,再由徐州這個通衢之地直入山東,沂南一帶孫良棟正率著大軍剿匪,曹州總兵曲瑞也帶著自己部下保護著孫良棟的側翼,原本的總兵劉澤清卻是被一群“山匪”打的丟盔棄甲,潰不成軍,實力已經比一群土匪強不了多少……現在已經沒有人關注這個人了,和很多原本要在歷史上留名的大人物一樣,因為張守仁的橫空出世,他們已經變的不那麼重要,或是改變了人生的軌跡,就這麼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激不起一朵浪花來了。
沿沂、泰、濟一線直接北上,經過朱王禮和孫良棟的先後掃蕩之後,這些地方的官道之上已經罕見盜匪響馬,如果不是在一些地方還殘留著兵火之後的痕跡,恐怕路過的人還以為是在太平盛世之間。
路途之中,觀察各府州縣情形之後,周延儒也曾私下對自己的幕僚們道:“無論如何,張國華確實是世間罕見的良將。”
烏七八糟的事周延儒見的多了,十九歲的狀元也是世間罕有的聰明人,大明各地的情形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除了南直隸一帶的富庶地方外,其餘各地都是亂象環生,山東這裡原本也不是什麼太平所在,現在卻是與以前截然不同了。
“東翁若想穩坐首輔之位,就不能聽張天如的,對這樣的大將,還是要以安撫為主。”
“將來若有戰事,皇上難道就一直倚重楊閣老?東翁也不妨展布一番。”
幕僚們的奉承真真假假不必太較真了,但最後一句周延儒還是動了心。張守仁以前是依附薛國觀,老薛現在僥倖得了性命在老家韓城閒居,屁事不敢理,留下來的班底沒有核心人物,也就是和張守仁保持著相對良好的關係,但關係肯定是不能和薛國觀在的時候比了。
若是此時自己招攬一下此人……
想了一想,自是不免意動,當下只道:“且到了濟南再說。”
一路逶迤而行,金秋時節,趕路十分舒服,沿途官府也算給面子,驛站提供食宿人力,也不要自己花一分錢,等到了濟南近郊的時候,周家的車隊已經有四十多輛大車,都是沿途的官府和士紳們的贄敬,積少成多,到這會子,大家反是喜歡陸行了……船行雖然舒服,哪裡有這麼多的禮物可拿?
此次周延儒起復,雖然預先說好要改弦更張,不過多年積習難改,世風也是如此,就算這些相府中人當著張溥等人的面接受禮物,只要不是太出格的話別人也不好干涉,只是積少成多,漸漸就顯的十分扎眼。
九月二十這一天,周延儒一行抵達濟南城南,距離城池不到二十里。
閣老大駕光臨,且是首輔,按官場慣例,濟南的文武官員當遠途出迎,只是這一次卻是出奇,一路攢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