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惡劣,一邊看著,便是一邊劇烈的咳嗽起來。
年剛及三十,普通人而立之年而已,這個大明王朝的君皇卻已經不勝負荷,在咳喘的同時,趴在御案之上,天青色的雙龍盤珠繡金翼善冠下,是一張慘白的臉,兩鬢斑白,看著不是三十,而是四十以上的老人一般。
“皇爺息怒!”
儘管這情形已經是司空見慣,但在場的人,包括王德化在內,俱是下跪請崇禎息怒。
聽到訊息後,皇后並田妃、袁妃等各後、妃宮中也是派了人來,皇太子亦是派人前來,乾清宮殿前階下,立時站了個滿滿當當。
“王大伴起來。”
“謝皇爺。”
王德化雖是內廷司禮首席,但內廷是奴才,不比外廷內閣首輔那麼尊重,椅子和茶水是肯定沒有的,不過也沒有叫他一直跪著的道理,畢竟是幾萬奴才的首領,崇禎還是給予適當的尊重。
叫王德化起身後,崇禎苦笑道:“不想在羅猴山敗後,又復有白羊山之敗。”
“是……不過皇爺請放寬心,楊閣老已經親臨襄陽視師,不日想必就會有捷報。”
“怎麼會有!”
崇禎面色變的陰沉下來,抖著奏摺道:“楊先生說方孔昭可惡,陽奉陰違,屢壞戰機,驕縱不法,十分該死!今勳陽撫標戰敗折損兵力甲仗,左鎮亦是如此,元氣大傷,沒有半年以上,很難恢復,楊先生再巧,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況且……”
崇禎對楊嗣昌已經有不少的不滿,但他不願在家奴面前抱怨大臣,以防生事,所以話到嘴邊,卻又縮了回去。
他雖未明言,王德化又豈能不明白?襄陽那邊一團亂麻,楊嗣昌已經在戰場之上,節制不力這一條罪名是跑不掉了。但現在崇禎還算信用他,話只能順著皇帝的心思來說才是,想想方孔昭是東林的人,現在不知東林那邊的意思,不宜開罪,不妨沉默的好。
“方孔昭著逮拿回京師再說。”
“是,此事交代旗校,即刻出京去辦。”
皇帝不交廷議,直接逮拿,這也是個處置辦法,抓來後怎麼處置,就是看各方勢力交流之後的結果了。
“著令楊先生督促張守仁並登州鎮兵,不得浪戰,以致折損兵馬。”崇禎眉宇間滿是疲憊和不滿之色,放下奏本,對王德化吩咐著。
王德化過來之前也是知道,登州鎮在湖廣並勳陽兵戰敗後趕赴戰場,並且言稱以七千兵圍困流賊主力,並且誓言斬殺張獻忠獻捷太廟雲,有此豪語,楊嗣昌也並不曾隱瞞,也是如實奏報上來。
有些話不便說,但有些話可以說,想明白皇帝心思後,王德化當即笑道:“鎮臣張守仁濟南一役後,到底年輕,怕是有些驕狂。”
“年輕驕狂倒不怕,就怕學了那些油滑氣,虛言冒功,胡吹大氣。獻賊並曹賊等部何等精強,五省官兵耐何他們不得,他一鎮兵力,能將這些巨賊全數圍住?這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了。”
“皇爺說的是……要不是正在用人之時,少不得要下嚴旨好生訓斥一番才是。”
“說的是,朕心裡也是這樣想的。這張守仁到底年輕些,而且也算忠忱,你看他奉調之後,千里疾行,堪稱神速,只要不浪戰貪功,來年數省大軍齊集,以其登州鎮兵為前鋒,當獲大功。”
“武將縱有微功,亦是督師輔臣經略提調的好。”
“這說的是,唉,就是湖廣戰事經此挫跌,見功不知道要等何年何月了。”
崇禎皺眉不語,王德化也是把話說到了,自是侍立不語。薛國觀堅持借餉捐輸,已經惹怒不少家權貴勳戚,內廷中不滿之聲也漸漸大起來,所以對薛國觀和其蔭庇的張守仁,王德化適才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剛剛的話傳揚開來,內外之間,自然會有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