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良玉才是真跋扈,但人家最多搶奪百姓的浮財,沒有逼迫將領和官吏都撈不著錢,也不曾搞的商人□□人怨,大家一起發財……張帥再強,也不能一個人把飯全吃嘍。”
“說起來他這人也不知道圖什麼,一年幾百萬的銀子撈著,全砸在練兵這事上了。說是要破東虜和西虜,嘿嘿,真是笑話,僥倖贏了東虜一場,弄了一頂徵虜將軍的大帽子戴上,自己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人家看樣子是想封侯。”
“做他的清秋大夢去!”
一群老油條丘八在城中盡情嘲諷了一通,然後才嘻嘻哈哈的轉身離去。
“都記下沒有?”
“記下了。”
“幾條道路,幾個人,什麼模樣?”
“全記的十分清楚,放心吧。”
“嗯……這些混蛋的混帳言語,也記下了沒?”
“有的,剛剛我真想拔刀砍了他們啊。”
“放心,有的是機會。”
後說話的獰笑了一聲,兩個黑影很快就下了城頭,然後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到崇禎十二年七月二十日之後,登州城中亂的更是不可開交,周山一夥最為活躍,每天都是在各衙門請願上書,不曾消停過,雖則登字第五莊的血案叫一些人吃了一驚,但眾人總是不能相信,張守仁敢悍然在城中派兵,壞了自己名聲。
哪怕是鎮守在登州城中的那一哨浮山兵,也是有這樣的顧慮和想法。
這幾天,他們的水和糧食都停了。
好幾天不曾有米麵下肚,水也斷了一天半的時間,每個人都是渴的沒有辦法。
他們呆的地方是辦公的衙門,還有十來間庫房,建的十分牢固,也做了防火的措施,所以並沒有打井,現在看來,是有很大失誤了。
“伏虎哥,咱們當兵才三月多些,看來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一群新軍將士斜倚在庫房門前的陰涼裡頭,穿堂風過來,身上覺得很舒爽。就算在這種時候,他們也是抱著槍在肩膀上靠著,自己蹲的儘量也象一個軍人的樣子,身上發軟,但心氣還真不低。
經過浮山練兵處的幾個月的軍人養成教育,很多東西,已經刻在了他們的骨子裡頭了。
“死也不怕,就是這死的真憋屈啊。門外那些王八蛋,都是些青皮混混,前幾天我們出去,一個個都躲的飛快,知道咱們惹不起,治安處的人,也經常抓他們打他們,叫他們改好,不改的,將來遲早抓起來,判個流刑,送到鹽場當苦工去。現在可好,堵門的是他們,潑屎潑尿的也是他們,弄的臭也臭死了,老子真是想一銃斃他幾個啊。”
這個新軍將士也是憋的狠了,長長一段話罵出來後,才是有點解氣的樣子。
但外頭的叫罵聲更大,什麼樣的汙言穢語都是有,這些人聚集不去是知道這裡是浮山屯田所的倉儲所在,裡頭不知道有多少值錢的好東西,光是燻肉就有好幾千斤,是登州三十幾個莊子按時按節來領取的,還有各種糧食,更有米麵精糧,想起這些,這些人更是打死也不肯走了。
哪怕是冒生命危險,也是如此。
第五百一十章 剋制(1)
“看到沒,又有人翻牆跳進來了。”
“弟兄們,上!”
杜伏虎是這一群新軍的主心骨,原本他就是一個仗義大度和心思縝密兼具的人,想得眾心,光大方和能打也不管用,還得有主張。
遇到事了,就能拿主意,時間久了,自然而然的眾人就都聽他的話。
當了新軍,從新軍伍長到什長,再到副目,正目,不過是三個月時間。以他原本在流民中的地位,也已經算是很慢了。
原本是有遠大前程,但困在這個死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