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皇上的面子?”
“都有吧,陳兵備可是叫大人以酒謝天恩,大人去一轉身祭了陣亡將士,陳兵備的臉色到現在還難看的很喲。”
“這誰管他?登萊地界,只能聽大人的。劉軍門在這,大人還給三分顏面,換了別人想指手劃腳,當眾下絆子,那是想也別想。”
浮山眾將,也是十分的不耐煩,眼前的場面雖是題中應有之意,也是登萊官場對浮山營的尊重,對他們來說,卻是臨回家前的最後一道枷鎖了。
但並沒有人敢告假,或是瞎說亂道,在此之前,張守仁也是警告過眾人,未來都是要負方面的責任,格局氣度不說,嘴巴就得先管好了。
這裡頭,不負責任仍然在胡說八道的,怕也只有孫良棟那幾個了。
這邊是一番計較,那邊卻也是另外一種說法。
“張國華似乎是與以往不同,今日行徑,有邀買人心之嫌啊。”
“怕是登萊又要多一藩鎮了。”
“他現在的行為與舉措,早就與藩鎮無異了。”
“唉,國難思忠臣,忠臣卻是真的難尋,難,難難難啊。”
說話的並不是萊州的官員,而是從登州前來的那些文官們,也有幾個武將加入其中,聽的萊州官員大皺眉頭。
登萊兩地原本就是有不同,登州那邊張守仁的影響和勢力都很薄弱,這一次叫一群自視甚高的文官來迎接一個武將原本就生出嫌隙,剛剛張守仁的舉措確實有點自行其事的味道,更是叫這些文官心裡不是滋味。
種種議論,自然也不會客氣。
“尤帥,”陳兵備與尤世威共坐一桌,微笑道:“眾人出於義憤才如此說話,尚請尤帥莫要見怪才是。”
“這倒是無所謂。”尤世威捻起一顆花生米,曬笑道:“橫豎不與老夫相關,只管看熱鬧就是。”
陳兵備眼中波光一閃,聲調卻是越發柔和:“聽說尤帥先駐節登州,張徵虜暫且仍居浮山,一會就與尤帥一同上道,到了登州,更能朝夕請教了。”
第四百七十四章 祭奠(3)
“老夫不過是個老粗,兵備大人怕是和我說不出什麼來啊。”
“就算是閒聊也可,聽說尤帥也是性情中人,天如兄曾經來信與學生提起尤帥,備加讚頌,也聽說尤帥當初在湖廣和南直隸駐軍時,曾經與我那盟兄有數面之緣,現在又何必做這種模樣,拒人於千里之外呢。”
這話一說,尤世威眼中精芒暴漲,盯著陳兵備看了半響後方道:“原來兵備大人也是復社中人啊。”
“江南一帶,不入復社者少啊。”
“老夫是不懂你們這些做學問的,不過你們名聲好,手面大,交情闊,反正和你們交個朋友也不壞,只是老夫現在無兵無權,怕是和兵備大人你聊不出什麼來啊。”
“哈哈,閒聊耳,閒聊耳!”
陳兵備到此時,才是放開聲浪縱情大笑,四周的官員不明就裡,也是湊趣笑將起來。
雖則他適才低聲竊語,不過在尤世威看來也是夠大膽了,此地到底是張守仁的地盤,他就在這裡公然拉攏尤世威,還把復社盟首張溥也拉了出來……誰都知道,前一陣濟南的事,張守仁和復社弄的老大不愉快,餘波到現在還沒有完全平靜,要是這席間一番話傳至張守仁耳中,光景又是如何?
“成心的嘛……”
尤世威心裡跟明鏡一樣,陳兵備看似狂放,實則是心思清明。
自己這個總兵官感遼鎮上下推舉,也是看張守仁還算知道尊重前輩,一路上故意拿大張守仁也不曾有過不滿,已經是打定主意到登州養老,過兩年張守仁資歷養足了,自己退位走人,回榆林悠遊林下,過幾天舒服日子。
但現在是樹欲靜而風不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