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賊,難道青天白日的,就敢這麼冤枉人嗎!”
孫良棟冷笑一聲:“抓有就是你這狗官,打量我們不知道,告訴你們,這幾天登州城派到外頭送信的,發動各處人鬧事的那些信使,全部已經被抓了起來,你叫馬文成是不是,你派家奴到榮城送信,叫你馬家在榮城和我們的莊子械鬥,在城中罷市鬧事,信已經被截了……給我拿下!”
一隊火銃手向前衝去,這個胖典史的家人奴僕下意識的就上來阻攔……
火銃手們有點猶豫,孫良棟卻是充滿殘忍意味的一笑,大聲道:“他們找死,你們還不知道怎麼做麼?”
啪啪的槍響聲又接連響起,那些上來阻攔的家人奴僕被一個個打的飛起,慘嚎聲接二連三,便是那胖典史也是在肚子上中了一銃,這麼近的距離,又是夏天衣衫單薄,眾人看到頓時就是在繭綢衣衫上打了一個燒焦了的大洞,然後是鮮血迸出,接著看到肚腸流出,流的一地都是,這個典史在地上倒抽了幾口氣後,就這麼僵直不動了。
“啊……”
一個秀才受不了這種打擊,拼命大叫著,同時淚流滿面,跪在地下,整個人趴在塵土之中,看起來要多狼狽便是有多狼狽。
第五百一十二章 鎮亂(3)
“一個是狗官,一個是傻鳥!”
孫良棟呸一口,又是對著自己的部下們道:“給我狠狠的打,狠狠的殺,這一次要殺的登萊青等府,再也沒有一個人敢和我們大人過不去,給我殺,殺,殺!”
這一番話,自是將這些士兵鼓動的如狼似虎,整個選鋒營的將士們,帶著無邊的殺氣,向著登州城中猛衝而去。
“幸虧我見機的快,早早就改容易服,也不衝在前頭了……”
人群之中,青衣小帽,也是裝成大戶人家奴僕的周山擦了擦汗,他的整個衣袖老早就是被汗水給浸溼透了,此時再擦,汗水順著胳膊就是淋漓而下,滴在路邊的浮土之中。
毫無來由的,他也是一陣陣的後悔。
自己的舌頭似乎是粘住了,乾的嚇人,象一條死在岸邊的死魚。登州城到處是垃圾和惡臭,這幾天城外的鄉民不大敢進來,沒有人收馬桶,也無人鏟走那些垃圾,路邊的明溝裡到處是死貓死狗,散發出陣陣惡臭。
而在此時的浮山,儘管天熱,但到處種值著樹木,到處都是乾淨整潔,想喝水,由於冬天人力足夠,也有閒情和閒心,浮山一帶和京城一樣,到處都是賣碎冰和酸梅湯的茶攤,花幾個銅子就買上一大杯,咕嘟咕嘟飲下肚後,那種感覺,真是要多好有多好。
館子到處都是,想吃什麼都是有,商業十分繁富發達,環境亦好,人的臉上都是充實感和笑容……
在這種時候,疲憊和飢渴加上炎熱多重的襲擊之下,一直是此次事變中秀才請願的□□份子的周山,竟是懷念起浮山堡這個他向來不喜歡提起的家鄉來。
還是在去年夏天時他回去這麼一趟,事隔一年,聽說浮山已經建的更美,更加熱鬧,種種貨物從海路運來,什麼大穿衣鏡,大自鳴鐘,望遠境……不管是蘇州府的特產還是松江的棉花,又或是江寧的刺錦和寧綢,還是這些夷人的番貨,倭國的摺扇和倭刀,反正想要什麼,便是能買到什麼,甚至有一些富裕的人家已經在蘇州訂造大量的金磚,這種磚三年一出,以前專供大內,只有少數豪富人家才會在自己的庭院裡鋪上幾塊,現在的浮山,已經富到如此地步了。
“我怎麼這麼犯渾……”
在這個時候,周山是真的後悔了,吃這個辛苦,和張守仁這麼拼死過不去,圖的什麼?不就是一口氣下不去……現在如何?弄的喪家犬一般!
看看軍隊進城的那一瞬間,周山就已經明白過來,張大臨也好,錢士祿也罷,這些官員計較盤算的一切,在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