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計劃時,有多激動,我以為那麼多的莘莘學子,終於可以脫離困境,全心全意致力於尋求救國之路了——可是我們萬萬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決定只在中國國內進行考試和招生,也就是說,法國方面拒絕接受我們現在已經在法國的學生!”
亦笙其實並不明白為什麼宋婉華會如此激動,在書信當中,宋婉華曾不止一次熱情澎湃地向她闡述她的信仰,然而在亦笙年輕的思想當中,卻一直未受感染。
在她看來,明明宋家給宋婉華早早安排好了巴黎大學音樂學的課程,那麼里昂的中法大學招不招收如今在法的留學生於她又有什麼關係呢?
可是這些話,她不會說,因為她知道宋婉華絕不愛聽。
於是她只是扮演了一個很好的聽眾,聽宋婉華繼續慷慨陳辭——
“我最沒有想到的是,我們中國的決策者們在這個時候卻畏縮不決,我們曾經聯名上書給相關人士,希望此事能引起重視,但沒有得到任何結果,現在又聽說中法大學吳稚暉校長即將要帶著第一批中國選拔出來的學生到達里昂,所以鄧大哥、允恩還有吳傳鳴他們都決定要行動起來,我們已經向中國駐巴黎公使館申請路費資助了,打算到里昂去,爭取我們的權利!”
路費資助?亦笙怔了一怔。
宋婉華看出了她的心思,有些無奈的苦笑了下,“爸爸並不認同我的決定,對我實施了經濟封鎖,我只好捉襟見肘地過日子。”
“我這裡還有一些閒錢,婉華姐姐你先拿去用吧。”亦笙聞言連忙起身去開自己的箱子。
宋婉華抿了抿下唇,內心激烈交鋒良久,終是深吸一口氣接了過來,“謝謝你小笙,我本來不該要的,可是我知道,這些錢對於你來說,就像曾經的我一樣,不過是多幾件漂亮的衣服和首飾,可是對於如今的我們,太重要了。”
亦笙忙道:“婉華姐姐我明白的,你快收好就是了。”
又坐了一會,宋婉華便起身告辭,臨行,忽然想起什麼來似的,向亦笙問道:“小笙,你認不認識薄聿錚這個人?”
亦笙笑,“‘南薄北張,少年傾世’,大名鼎鼎的少帥,天下幾人不識?”
宋婉華略微著急的搖了搖頭,“不是的,我是問你和他有沒有什麼私人交情?”
亦笙詫異,“這些軍政要人,向來與我們平民百姓都是牽連不到一處的,婉華姐姐怎麼這麼問?”
宋婉華道:“是因為上一次你們家的生意不是出了點問題嗎,聽說就是靠這位薄少帥出面周旋才化解了的,我還聽說這位少帥因著年紀輕輕便掌重權、負方面,因此性子深沉難測,極難親近,卻出人意料的替你們盛家開了口,我還以為你們兩家是不是私下有交情所以才問的。”
亦笙隱約記得父親的來信中提過這件事情,只因為寫信時一切已經雨過天晴,因此也並未太在意,現如今宋婉華這一說,只有個模糊的印象,於是搖頭道:“好象是有這麼一回事的,但我並不十分清楚,從小也就沒見父親和薄家或者是馮家的人走動,薄聿錚那更是隻有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的份了。”
宋婉華聞言,略微有些失望,“這樣啊,那就算了。”
“婉華姐姐要找薄聿錚有事嗎?”
“聽說他不日即將赴歐考察海陸空軍,法國會是其中一站,我雖然不喜歡他們這些殺人如麻的軍閥,但畢竟‘總理一顆印,不如薄聿錚一句話’,這樣一個實權人物,如果肯為我們說話的話,局面會大有不同的——算了,即便爭取不到他的支援,我們也還是可以去里昂求見校長的。”婉華重新打起精神,樂觀的說道。
亦笙聽她這樣一說,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略帶抱歉的朝她笑了一笑。
那時的她,並沒有想到自己與這件事情,與薄聿錚之間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