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歷來朝廷東征西討,有多少將軍在外謊稱捷報,又有多少將軍,分明打了敗仗,卻依舊謊稱大捷,從而得到升賞;更有多少人殺良冒功,可最終,非但沒有受到懲罰,反而加官進爵呢?”
王川冷笑,帶著一臉的世故,凝視著王燁,隨即語重心長:“你以為,這數百上千年來,無論是大陳,是現在的關中,還是從前,是各國之內,他們的朝廷,都是糊塗蟲,連勝敗都不能分辨,連殺良冒功是怎麼回事,竟都不知情嗎?人人都以為,朝廷總是被矇蔽了的,又或者是,天子被奸賊所誤,可實際上,便連尋常的莊稼漢,尚且能分得清好壞,堂堂天子,廟堂上堂堂的袞袞諸公們,又如何會分不清呢?他們,可比許多人,要精明的多,沒一個是傻的。”
“他們之所以裝糊塗,只是因為,他們需要勝利,也需要捷報,所以他們在事後,可能會覺得哪裡有問題,可能會覺得,有什麼不實之處,可……最終,他們卻依然不吝賞賜,也依然,一次次宣揚著這一場場大捷,甚至還直接發旨意,再三的獎掖。這……才是人心。”
他眼眸微眯,不禁看向遠處,目光變得幽暗起來,面容也是沉了下來,旋即又將目光落在了王燁身上。
“今日,這裡就是一場大功,若是為父現在報上去,說是吃了虧,說是損失慘重,那麼為父就錯過了一次讓我們王家成為王公的機會,將來,這個機會可能就再不會來了。所以,為父必須得發出捷報,告訴長安的君臣,為父帶兵來此,遭遇勇士營,摧枯拉朽,一戰而定!”
王燁聽的心裡發麻,忍不住道:“這樣說來,孩兒在許多書裡看到的許多大功和大捷,竟都有出入。”
“總會有一些。”王川朝他點頭:“只要是人,就會有私心和私yu,有了私心和私yu,便會有欺瞞,會掩蓋,會報喜不報憂,你我皆為人,長安的陛下和楊公,終究也非是聖賢,生而為人,難道逃得過嗎?”
王川說罷:“學著一些,為父將你帶在身邊,教你這些,便等著你將來,能夠學以致用,光耀門楣,你將為父的話記在心裡吧。”
“是。”王燁心裡慢慢消化著王川的話。
王川隨即又下令道:“下令右營強攻,賊軍畢竟人少,不要害怕有什麼損失,我們消耗的起,而賊軍,卻消耗不起。”
“是。”
………………
五百多人,此時多少有些疲倦了。
一次又一次,關中軍如潮水一般的攻來。
雖對方暫時沒有造成勇士營的損失,可這般輪番的攻擊,卻也給勇士營製造了不少的麻煩。
一方面是彈藥的不足,以至於勇士營不得不節省,另一方面,便是體力的消耗。
面對敵我雙方,兵力相差的狀況,陳凱之倒是不著急,鎮定自若,他一面命人節省一些彈藥,不必盡力去殺傷敵人,只需將人打退即可。
而對面的關中軍,似乎也有些膽寒了,幾次攻擊,已遺留了兩三千具屍首,尤其是這炸彈的威力,實是令人心悸。所以,他們再不敢蜂擁而上,而是分散開來,以散兵的形式進行衝擊。
可如此一來,雖是使關中軍的傷亡直線下降,卻也導致,他們衝擊的力道並不強,讓五百將士,有了一些可供休息的時間。
而真正讓人擔憂的卻並非於此,顯然,已經有一隊關中軍開始上了勇士營附近的山巒,提著斧頭和鋸子,想開闢出一個山上的陣地,那裡是高處,若是順風,便可從那裡直接射箭,到時箭雨落下,勇士營便不可倖免了。
陳凱之命了小股的分隊上山,試圖對這些伐木的關中軍進行騷擾,不過卻也知道,對方建成,也只是時間問題。
若不是時間倉促,關中軍有的是辦法對付他們,一旦關中軍做好了久戰的準備,五百人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