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衛扼殺於搖籃。”
陳凱之頷首點頭,卻對王正泰的話沒到絲毫惱怒,而是勾起唇角笑了:“可是很不幸,似乎都督並沒有如願。”
王正泰卻只抿抿嘴,並沒有露出遺憾的樣子:“是啊,非但沒有扼殺,反而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反是令錦衣衛如日中天起來,說起來,老夫倒是真正佩服護國公的手段。”
這樣奉承的話陳凱之聽出諷刺的意味,不過他只是抬了抬眼眸,看了王正泰一眼,面無表情的開口:“哪裡,不過是雕蟲小技,登不上大雅之堂。那麼接下來,都督不知還有什麼指教。”
王正泰淡淡道:“指教談不上,明鏡司和錦衣衛的矛盾,是絕不可能彌合的,錦衣衛在一日,明鏡司就不得不如鯁在喉。”
他的聲音非常冷,冷得令人打顫,然而陳凱之並沒反駁,而是格外認真的聽著,似乎在故事一般,神色淡淡,並沒露出一絲怒意。
王正泰觀察著陳凱之的面色,不禁笑了起來。
“不過,老夫今日來此,不是為了這個,而是為了一件事,天子身邊的小人,如今徹查的事落在了明鏡司的手裡,護國公認為宮中的意下是如何?”
陳凱之不露聲色,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眸,微眯著眼看著王正泰:“這是大事,自要徹查,而且這是明鏡司的職責,既如此,與我何干,又與宮中的意下有什麼干係。”
王正泰笑了,深深的看了陳凱之一眼:“天子親軍是什麼,莫非護國公不知嗎?”
“願聞其詳。”
王正泰道:“所謂的天子親軍,就該是宮中的蛔蟲,宮中在想什麼,才最是重要,事情的本身,反而一點兒也不要緊。就如此案,它的真相如何,又有什麼關係呢?又有誰會關心呢?而今,太皇太后震怒,自然作為明鏡司,最重要的是拿出一個太皇太后所想要的答案,這與真相無關。”
陳凱之淡淡道;“那麼,都督認為,太皇太后想要的答案是什麼?”
王正泰道:“若老夫猜的不錯,太皇太后既想要徹查,可是呢,卻又不能徹查到底。”
陳凱之默不作聲。
王正泰繼續道:“所謂徹查,是總得敲山震虎,將天子身邊的某些人,好好的收拾一番,令他們不敢張狂,也不至於讓陛下說出那些不該說的話。”
“什麼是不能徹查到底呢?”
“不能徹查到底,是不能查出皇族與此事有關係,否則,一旦昭告天下,難免使皇族的聲譽受損。這也是為何,太皇太后沒有讓錦衣衛,而是讓明鏡司來徹查的原因,這其中,有個度,什麼人該死,什麼人不該死,死的人,不能只是小宦官,得起到殺一儆百的效果,可也不能追查的太深,太深,這宮中的矛盾天下皆知了,得懂得適可而止,只要掌握了這個度,事情,就成了一半。”
陳凱之不得不佩服王正泰這個傢伙簡在帝心,不過,說是簡在帝心又不對,因為而今皇帝可做不了主。
這些明鏡司的人,就如宮中人肚中的蛔蟲,每日揣測的就是這些。
陳凱之抿唇一笑:“既然如此,那麼和我有什麼關係?都督難道是好為人師,特意來此,就是為了讓我開開竅。”
王正泰說著,目露一絲凌厲,道:“我來此,是要告誡護國公,此案,明鏡司來徹查就好,錦衣衛最好不要從中作梗,如今,明鏡司是親軍,錦衣衛也是親軍,大家職責相同,本該同舟共濟,可若是錦衣衛妄想踩著明鏡司爬上去,實不相瞞,明鏡司歷經數百年而不倒,絕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原來,這是來警告的。
王正泰現在最擔心的,怕是陳凱之在背後打黑槍吧。
面對王正泰的警告,威脅,陳凱之嘴角的笑意越發甚了:“在王都督心裡,原來我陳凱之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