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步,那麼兒臣以為,陳凱之無端欺辱明鏡司,這明鏡司即為親軍,便是欺君大罪,念在他以往的功勞,固然朝廷不可大行株連,只是,卻也不可輕饒,臣懇請,虢奪陳凱之國公,撤了他的錦衣衛都指揮使以及節度使之位,將其交明鏡司審理,至於錦衣衛指揮使一職,事關重大,何況有這麼多的錦衣衛與陳凱之沆瀣一氣,朝廷理應選賢用能,對錦衣衛進行整肅,如此,方可使天下人心安。”
太皇太后凝視著陳凱之,趙王的話,其實已算是‘從輕發落’了,事情鬧得這麼大,大陳畢竟是有王法的地方,怎麼可能縱容陳凱之這般恣意胡為。
只是太皇太后似乎並沒有急於下決定,而是繼續凝視陳凱之,一字一句的頓出話來:“哀家還可以給你一個機會。你說罷!”
陳凱之咬緊牙關。
陳入進冷笑道:“根本就不曾有什麼難言之隱,兒臣以為,陳凱之不過是故弄玄虛罷了。”
他的話裡,滿是諷刺。
太皇太后露出滿臉的失望之色,卻依舊還看著陳凱之。
陳凱之深吸了一口氣,他心裡清楚,火候要差不多了,於是他正色道:“臣的過失,與錦衣衛無關,朝廷處置臣,臣固然無話可說,可是整肅錦衣衛,臣斗膽……”
陳入進厲聲道:“沒有株連你,便已是格外開恩,你還想求情,這一切,俱都是你咎由自取,你還想說什麼?”
陳凱之聽罷:“我只是希望……”
那王正泰一直漠然無言,只是冷冷看著陳凱之,他見差不多木已成舟,心裡鬆了口氣,只是,恍惚之間,他竟發現,陳凱之突然笑了。
對,這只是一個不經意的笑,若非是王正泰一直盯著陳凱之,怕是絕不會察覺出陳凱之這一閃即逝的笑容。
王正泰心裡一愣,他突然有一種感覺,這件事的前後,至始至終,都太過順利,陳凱之的背景,他調查的一清二楚,太清楚這個人是何等的狡猾,現在……他心底深處,生出了有些不太妙的感覺。
陳凱之突然道:“我陳凱之可以任由處置,這是因為,此事事關重要,可若是牽累他人,殿下莫非是非要逼著我陳凱之說嗎?”
話鋒陡然一轉。
所有人一愣。
陳凱之隨即道:“既如此,就請太皇太后娘娘,請懷義公子來此,一問便知。”
懷義公子……
所有人更是呆了一下。
懷義公子可都要離開洛陽了,現在請懷義公子做什麼?
每一個人,俱都是一頭霧水,誰也想不明白,陳凱之到底是何用意。
可是……慕太后卻毫不猶豫:“請懷義公子……”
早有宦官得了命令,火速去了。
幾乎所有人,俱都面面相覷的樣子,尤其是陳贄敬和陳入進,懷義公子……陳凱之將這位懷義公子請來,這不是找死嗎?懷義公子和陳凱之有不共戴天之仇,外頭那麼多的大儒和讀書人,本就是懷義公子的手筆,人家分明是想要藉著這事,將你陳凱之置之死地,你陳凱之還有什麼說的。
果真是……人到了絕境,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唯有王正泰鐵青著臉,堂堂明鏡司都督,畢竟見過太多太多的事,反而心裡變得警惕。
太皇太后對此,不置可否,只是一副疲倦的樣子,跪坐在案後,眼眸半闔,似在打盹。
其他人自然不敢做聲,個個屏息耐心的等待,每一個人各有自己的心事。
………………
懷義公子在王府中養傷,上次那一巴掌,實在打的太狠,尤其是懷義公子本就是細皮嫩肉,哪裡消受的了,而今半張臉依舊是紅腫,眼睛也像吊死鬼一般暴出來,早沒有來洛陽時的風采。
此刻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