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夷之分,可畢竟,也提防我大陳,現在各國憂慮,胡人想來,是想借此機會,趁機做一些準備……”
陳凱之聽罷,若有所思,整個人顯得有些陰沉。
正在他思忖間,又聽晏先生道:“可問題又出現了,各國並不希望我們戰勝胡人,那麼,是不是可以猜測,這一點,早已被胡人裡的某些漢人所偵知了呢?胡人在關內,一定會有細作,老臣在想,是否這些細作,早已和各國暗中有了聯絡。”
他頓了一頓,臉色越發的緊張了:“倘若……老夫說的是倘若,倘若此時此刻,他們和各國已有了聯絡,可單憑一些細作,想要締結任何的約定,怕也是不容易的。各國君臣,絕不會和一些見不得光的細作們談,因為他們根本沒有資格,代胡人大汗,答應任何的條件。所以,這便有了這一次的國使來訪,各國的君臣,絕不願意公開的和胡人的使者有任何的接觸,畢竟,這太容易招致天下人的非議了,既然不能公開,那麼必須得有一個赫連大汗身邊深受信賴的人進入關內,表面上,是出使大陳,對大陳做最後一次和平的努力,實際上,卻是暗中,和各國駐在洛陽的使臣,暗中達成某種約定。陛下,老臣的這些猜疑,或許,不過是杞人憂天,事情,可能並沒有的糟糕,可老臣卻又以為,凡事,都不得不有所防備。”
陳凱之的目光閃爍,英俊的面容掠過絲絲冷意,旋即他便笑了:“你說的對,這個猜測,即便只是杞人憂天,卻也不得不有所防備。那麼,朕若是順著你的猜測繼續推測下去,倘若真是如此,那麼這一次,出訪之人,定是赫連大汗身邊最值得信重的人,這個人在胡人之中,定有極高的聲望,因為唯有如此,各國才會相信胡人的誠意,是不是?”
“不錯。”晏先生頷首。
陳凱之笑了,朝身邊一個近侍道:“查一查,這一次出使之人是誰?”
那近侍不敢怠慢,匆匆而去。
很快,他就從禮部趕回,方才宦官稟報的時候,陳凱之並沒有細問,來者是誰,而現在,宦官拜倒:“陛下,來者乃是赫連大松,此人乃赫連大汗的弟弟。”
陳凱之和晏先生對視一眼,似乎都明白彼此眼色裡的含義。
胡人大多時候,採取的是兄終弟及的國策,所以,這個赫連大松,不只是胡人大汗的弟弟,更是胡人的‘太子’,一個這樣的人物,居然冒著被陳凱之扣押的危險來訪,一方面,自然是因為他相信漢人尊奉兩軍交戰、不斬來使的原則,另一方面,或許還真對了晏先生的猜測。
這個人……是赫連大汗的一步棋,這赫連大汗,想要取信各國,因此派出了自己的兄弟,其目的,便是要讓各國深信,胡人對於暗中的約定,有足夠的誠意,而這個赫連大松,想來也定當有足夠的身份,代表大汗,對各國信誓旦旦。
甚至……這個人根本不需去和各國的使臣密談什麼,只需要他出現在洛陽,自然會有胡人的細作,去談具體的事務。
各國只要看到赫連大松人在洛陽,自然也就疑心盡去了。
看來他們真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陳凱之抿唇笑了笑,眼眸落在宦官身上,淡淡開口問道:“他的使團名單呢?”
宦官早有準備,取出了名冊,這名冊,往往是出使的一方,要向禮部報備的,陳凱之接過,看了一眼,隨即交給了晏先生手上。
晏先生則垂頭看了看,淡淡道:“陛下,使團名單中,出現了一個叫兀那圖的人,這個人,是個漢人。”
“何以見得?”陳凱之凝視著晏先生,目光透著幾分困惑。
晏先生淡淡道:“胡人自詡自己是白狼的子孫,而兀那圖在胡人之中,是黑狼的意思,這白狼之中,混雜了一匹黑狼,雖同是狼,卻並非是同類,這個人的名字,料來是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