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這個時代給自己臉上擦粉抹油,甚至唇上似乎還點了紅的男人……可有點不多見。
他一進來,便晃著手中的扇子,一臉的囂張得意,神色配著那張粉嫩的臉蛋,整個人在這天香樓璀璨燈火的籠罩下,格外的顯眼。
那慕容公子見沒人在攔他,嘴角露出張狂的笑意,只是他那樣的白淨,此刻卻完全沒有一點霸氣,反而更像一個小鮮肉。
這位慕容小鮮肉左右張望,似沒有將這一樓的人放在心上,隨即便蹭蹭的要上樓,終究還是被攔住,於是怒氣衝衝的道:“豈有此理,天香樓又不是你們家的,在北燕國,若是誰這樣攔本公子,本公子非要宰了他不可,你們大陳,這般沒有禮數嗎?休要攔我,我要上去看看,且看看,這臻臻小姐到底在不在。”
他彷彿自動將自己當做是臻臻的男人了,這架勢,倒像是去捉姦的。
陳凱之頓時想起臻臻從前對自己說的話,心裡便曉得,這個人便是那北燕國的公子哥了。
他竟是直接推開了人,沒頭沒腦的朝樓上衝去。
而這樓下的賓客,卻是一個個目瞪口呆。
陳凱之搖頭,倒也無所謂,專心吃菜。
他吃的極認真,也不和人喝酒,更不與人攀談,頓時風捲殘雲,將飯吃吃了個乾淨,這一下子,舒服了,耳邊呢,卻聽到這被請來的賓客們一個個低聲在攀談,說的大多數,自然是自己的吾才師叔。
無非是方先生真是大德啊,今日聽這街頭,都有童子在唱詞頌揚他。又有人道:“難怪諸位殿下如此禮敬他,我聽人說,方先生才華橫溢,又有如此仁德,甚至可以和亞聖相比了,還有,北燕國的人,也來了這裡,是北燕國的天子親自來親自遣來的……”
陳凱之心裡一驚,北燕國的皇帝派了人來……
他猛地想到,師叔好像從前吹牛,說他和北燕國的先皇帝談笑風生,這北燕國的天子,不會來戳穿他吧,這下要完啊。
雖然陳凱之有時候為吾才師叔的命運而擔心,可有時候,又有一種幸災樂禍的心理,對比自己這種腳踏實地的人,師叔這樣就知道吹牛逼的,實在讓陳凱之這陳凱之有點想看他的笑話。
正吃著,卻有一個宦官下來:“哪一個是陳凱之?”
陳凱之起身:“下官便是。”
這宦官上下打量陳凱之一眼,一副鄙夷不屑的態度,似乎對陳凱之這樣的小人物,不放在眼裡,他不耐煩的道:“方先生請你去,給他斟酒。”
多半,這宦官以為,方師叔是想找個由頭修理自己,讓一個翰林去斟酒,顯然是侮辱啊。
他哪裡知道,陳凱之是人家的師侄,作為子弟,給長輩師叔斟酒是情理之中的事,陳凱之點點頭:“煩請帶路。”
陳凱之隨這宦官上樓,心裡輕鬆的很,等上了三樓,才見這聚的人不多,只十幾個人罷了。
陳贄敬坐在上首位置,鄭王、梁王陪坐,再下,便是方吾才,而北海郡王坐在方吾才之下,再下,便都是陳凱之不認得的人,不過站在一旁的,卻是方才那個鬧事的慕容公子,慕容公子身邊,也站著一人,是個老者,不像是大陳人,莫非也是北燕人?
陳凱之只一進去,其實並沒有多少人關注自己。
倒是聽那北燕的老者道:“我奉大燕天子之命,特來問候方先生,陛下在來時就有交代,此番出使,定當要代陛下拜望方先生,方先生乃先皇舊友,而今先皇大行,陛下克繼大統,對先皇無不懷念,方先生與先皇乃莫逆之交,想到先生,便使陛下想到了先皇,因此,除了來拜望先生,陛下也捎了段口諭,先生若是什麼時候有閒,肯屈尊去大燕,陛下當親自相迎,要與先生促膝長談。”
眾人聽的驚駭無比。
一個個相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