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離處相思刻骨
神界進攻魔界一役,魔尊重樓在最後一刻獲得五靈之力,神威大振,驅眾神將歸神界,魔界完勝。
魔界歡欣鼓舞,但戰後亦損失慘重,亟需回覆元氣。
盛傳得勝那日,魔尊班師回朝,欣喜不自勝,雖在慶功筵上匆匆離去,一個時辰後卻又著人送進許多上等烈酒,獨酌整夜。以至第二日上朝之際不見蹤影,讓一干魔界重臣等了許久,最後不得不遣魔靈傳訊詢問,卻並無任何訊息回覆。
及至他們由梵天宮光明殿趕到梵陽宮元氣殿,卻聽得內侍皆言魔尊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擾。懾於重樓之威,一干魔臣魔將面面相覷,卻真的無人敢於入內。
魔將玄霄為魔尊新寵心腹愛將,此次戰勝神將伐折羅,奪得神劍奔晷,為魔界雪了涅乜之恥,立了大功。趕回之時又巧遇神界攻到,與魔尊並肩戰鬥,爭取了許多時間,更是再立新功。魔尊更於慶功宴上大加褒獎,甚至連奔晷劍都賜給了他——重樓自是不吝惜物件,賞賜東西事小,難得的是這臉面。赫赫戰功加上魔尊的寵愛,確立了玄霄在魔界的地位,讓一干魔臣不敢在小覷於他。
但此刻,沒人敢進去一探究竟的時刻,那些魔臣的眼光也紛紛投向了他。
在一干魔臣各懷心思的慫恿下,玄霄強行推開殿門進入。他不是不知那些魔臣魔將的心思,但他除了將重樓看作主上,更將這個助他成魔,讓他在天地間有了立足之地,並重新給他機會找回尊嚴、在魔界站穩腳跟的魔尊看作知己與恩人。如今他在殿內無聲無息,怎不擔憂?若是重樓怪罪,他領罪便是,玄霄,有何可怕?
一炷香的工夫後,玄霄推門出來,在眾人詢問的眼神中,緩緩道:“殿下戰勝神界之後不羈狂飲,是以宿醉未醒,無甚大礙。領魔尊令,自今日起魔界休養生息三日,三日後大朝,再議其餘。”
一干魔臣魔將挑眉笑笑,瞭然於胸的樣子:魔尊嗜酒早不是秘密,又加上那個送來靈珠的清秀男子——看魔尊昨日與他攜手而立的樣子,應是魔尊的新寵,只怕此時他二人正在殿內風流快活也說不定。在魔界,沒有什麼倫常道德可言,男子與男子,魔與凡人,都無所謂,只要那男人不是神,便什麼都好說。
獎懲之事昨夜慶功宴上魔尊已有定論,大戰之後魔界元氣大傷,各位魔將靈力亦大有耗損,休養生息幾日再論其餘亦為正常。是以魔界眾臣呼啦啦散去,沒人注意到玄霄眉目之間升起的一股憂色。
他進入元氣殿時,看到的是滿地酒罈的碎片,還有倚在地板上碎片裡的紅髮男子。
他初時也只道魔尊因大勝喜極而酗酒宿醉,及至扶起那個滿身酒氣的高大男人,卻見他紅眸內是無盡的蒼涼和清醒。
“殿下,您這是?!”玄霄從未見過如此失態的魔尊,心內竟是一緊。
“無事。”搖搖晃晃的站起身,背過身去的魔尊仍是不願讓屬下見到他的頹態,“你傳令下去,魔界修養三日,三日後大朝。”
“是。”玄霄答應著,卻仍忍不住問了一句,“殿下沒有別的吩咐了麼?”
“……”片刻的靜默後,重樓的聲音裡竟掩不住的帶上了點點悲涼,“玄霄,你當日修仙成狂,若不是蒼天棄你,你可還願成魔?”
“吾……”玄霄愣了一下,沒想到魔尊竟突然問他這個問題,但他不屑以謊言討好主上,“吾以修仙為念,當日若非神界不仁,逼吾到無路可走,吾自不曾想過進入魔道。”
“成仙為神到底有何……?!”重樓竟突然帶了怒意,但很快自覺而壓抑下去,嘆息了一聲,“罷了……你找個可靠的人,在人間看顧下慕容紫英。若他日後有甚麼事情,遇到甚麼危險,你做師叔的幫他一下……相關的事情你看著辦,不必來回我。今後他與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