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經常皺著的眉頭此刻彎彎,帶著滿滿的溫柔。不會錯,這就是重樓,就是他的重樓!只會對他露出如彼微笑的重樓!他果然好好的活著!
如魂歸肉身般,紫英本來無神的瞳中又有了神采,漸漸蒙上一層水霧,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他沒有去扶重樓的手,卻一咬牙自己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仰頭對上那紅寶石般熟悉的眸子,然後突然間撒手,劍噹啷一聲落到了地上——紫英雙手環上了重樓的身子,緊接著是緊緊的擁抱,修長的手指緊緊抓著重樓的背,幾乎要陷進他的肉裡。
重樓開始還有些詫異和不知所措,後來反應過來紫英在主動擁抱他。便欣慰的輕輕拍著紫英的背,等他緩過神來。豈料,這個擁抱異常的長久,久的、主動的、緊密的不像那個冷冽高傲如冰山般的慕容紫英能做出的事情。
紫英瘦削的身子在自己懷內劇烈顫抖,像一片秋風中的落葉。重樓覺得有些不對,搬起紫英的頭,卻見到那清俊的臉上已然是滿滿的淚痕。本來黑白分明的雙目已然被淚水浸紅。
見本不願與自己在他人面前親密的紫英竟為自己擔心如斯。重樓心疼之餘心下大慰,復將他緊緊摟在懷裡,在他耳邊溫柔低語:“忘了麼?我答應過你,我……一直都在……”
兩人在此卿卿我我,卻不顧旁邊還有一龍、一魔、一人,還有一妖在旁看著。那龍女剎帝利顏見他們兩人擁抱在一起,本來羞紅的臉霎時間褪去紅色,冷冷的看著他們。已然成魔的玄霄刻意轉身看向別處。夙瑤目瞪口呆,掩不住驚訝之色。而老妖寅初卻做最後一搏,噌的彈起身子,金光一閃,一對軟鞭化為兩條金色毒蛇,攻向重、紫二人。
玄霄聽得罡風不善,急急轉身上前欲援,怎奈寅初出手太出乎意料,已然不及。
而重樓竟是頭也不轉,仍緊緊環著紫英。他身後卻自行閃出一片紅色光華,咻的一聲已將寅初金蛇彈落,那金蛇在地上滾了滾,掙扎抽搐了幾下,消失成一片水汽蒸騰無蹤。
只聽剎帝利顏冷冷的聲音傳來:“六界底層——人界的真命天子尚有百靈護體,堂堂魔界至尊,護體魔靈更是無數,豈是你這般妖怪能傷的了的?”
寅初聽得這話,突然像被抽乾了骨頭一般,面如死灰,癱軟在地上。
重樓並不言語,伸手迅速治癒了紫英胸前傷口,緊接著騰出一隻手脫下自己在水波中獵獵作響的黑色披風,將他圍在上衫被撕裂的紫英身上,在披風的遮擋下一隻手抓著紫英的腕子,一股真氣便流過他四肢百骸。
本來癱軟無力的腿有了些許力氣,紫英稍稍擺脫剛才的極度痛苦後的狂喜,恢復了神志。他掙開重樓的懷抱,與他攜手而立,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失態,這失態全被夙瑤、玄霄、神龍、寅初看在眼裡,不由臉上騰起一片紅暈,只是垂首不語。
“飛蓬將軍,如今你連這小小妖怪都鬥不過了麼?”龍女盯著他開口,聲音淡淡,聽不出任何感情。
“……”紫英無暇細想,胸中卻是一陣難受。
“他叫慕容紫英,不叫飛蓬!”重樓聲音冷硬,手上卻緊緊握住紫英有點顫抖的手。
“玄霄,隨本座回魔界!”重樓攜著紫英向法陣走去。
玄霄毫不猶豫,邁步跟在二人身後。
“……重樓……夙瑤師伯她……”紫英最後還是忍不住開口。
“她?”重樓這才注意到一旁已站起身的中年女子,“你有何打算?”
“我修仙問道一世,怎肯成魔?只盼在此渡過餘生,贖清罪過,求得玄女娘娘原諒。”夙瑤聲音冷淡,並不理魔尊,只對白衣男子道,“玄霄師弟,我已將瓊華掌門之位傳與慕容紫英。望你念在往日情分上,助他光大瓊華!”
玄霄身子一震,這才抬頭看了眼慕容紫英,見他身披魔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