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姑娘,自小備受寵愛。即便是學規矩,也不曾像這樣一直半蹲著不動的。
可是貴妃沒叫起,大家便只能忍著。即便如今已經是秋末初冬的季節,天氣已經涼了下來,在這樣的折騰下,大家也都出了一身汗。但是誰也不敢動。
貴妃瞧了瞧,一邊和旁邊的其他嬪妃說話,一邊打量著五個人,見火候差不多了,這才說道:“都起來吧。”
“多謝貴妃娘娘。”
貴妃嗯了一聲,緩慢的說道:“都報上名字來吧,是哪家的姑娘,多大呢?平日裡都做些什麼?可曾識字?嗯,就從左邊的開始吧。”
最左邊的是一個陌生的姑娘,永芳只知道名字,別的都還不清楚。這會聽了,心裡便也記了下來。永芳站在第四個位置,正好挨著丁晚晴。先是丁晚晴介紹了自己,這才輪到永芳。永芳低著頭,恭敬的說道:“回娘娘的話,小女子是武昌伯府的姑娘,閨名永芳,十六歲。平日裡跟著先生學道理,跟著嬤嬤學習規矩,還跟著針線娘子學習女紅。讀了幾本書,略微認識幾個字。”貴妃娘娘盯著永芳多看了幾眼,點點頭,便說道:“下一位?”
永芳聽罷,鬆了口氣。明明沒什麼,但是人卻緊張得不行。也許這就是強權的威壓,讓人不得不低下頭顱,凡事小心謹慎,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五個人都介紹完了,除了丁晚晴和另外一個姑娘外,其他三位都是功勳世家的姑娘。貴妃娘娘將五個人又都打量了一番,說道:“嗯,都很好。對了,武昌伯府的姑娘,聽說你曾在白雲庵住了幾年,可是真的?”
永芳沒想到會被問起此事,由不得永芳猶豫,永芳趕緊回答道:“回稟娘娘,小女子的確是曾在白雲庵中住過將近八年時間。”
“這麼說是真的了。聽說你是師從靜虛師太?”
貴妃娘娘的這句問話,表面聽著似是普通,但是永芳卻聽出這話裡面的不一般,聽出貴妃在說到靜虛師太四個字的時候,情緒有所變動,似乎透著點謹慎和小心還有點試探和好奇的意味在裡面,永芳聽出這裡面的含義,自然不敢大意。永芳低著頭,斟酌著說道:“回稟娘娘,小女子的確是師從靜虛師太,學了幾年佛法。靜虛師太佛法高深,很是得人尊重。”
“佛法高深?”貴妃說著,便笑了笑。那笑容中透著一股輕鬆,一股如釋重負似地感覺。“早就聽聞靜虛師太的大名,只是一直不曾有機會得見。伯爵府的姑娘,靜虛師太如今如何?身子骨可還好?”
永芳斟酌著說道:“回稟娘娘,師傅精神頭還算好。只是年歲大了,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小女子心中很是擔憂。”
這個回答讓貴妃娘娘很是高興,貴妃娘娘的笑聲中都透著一股輕快,“說的是。畢竟是上了歲數的人,是該好生注意才是。”
“多謝娘娘,娘娘說的是。”此時的永芳同樣是如釋重負。在貴妃問起靜虛師太的時候,永芳突然有種感覺,那種感覺是女人的直覺,直覺告訴她坐在主位的貴妃娘娘在嫉妒。在貴妃的隨意問話之外,還有種嫉妒感在作祟。永芳不敢大意,她不知道上一輩的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她預感到若是實話實說,定是不妥當。因此永芳便轉了個話頭。果然永芳順利過關,也同樣是驗證了永芳的預感是正確的。尤其是當永芳說起靜虛師太年歲大了,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的時候,永芳明顯感覺到貴妃的高興。那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高興。
貴妃的確很高興,不過是個老的快不行的尼姑而已,實在是沒什麼值得在意的。貴妃問過了永芳後,便轉而問起別的人來。永芳長舒一口氣,這一關總算是過去了。
就在永芳五人戰戰兢兢的時候,大殿隔壁的一間屋子裡,宋少齊三人可以清晰的看到殿中的情景。宋少齊和宋桓還沒怎樣,只是隨意的看了幾眼,便收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