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面、裝修、工人的事都辦妥了,我也按公子說的要求面向平民化這塊,相信會給很多平常人家不少便利。”
“嗯,不錯,也不能光顧著賺富人的錢,能讓百姓穿上好衣服也不錯。這是不是就叫與民同樂。”
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雲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公子,這話可亂說不得,這可是當今天子該說的話,你可別嚇唬我們。”
趴在地上的小七也憋笑憋得辛苦。
“是嗎?小七,你快起來吧。我讓你物色的大宅你去看了嗎?”
他依言站起來,走到一旁立著,回話:“我去看了幾所,都還不錯。我想公子哪日有空閒了,一起去看了再定奪。”
“好吧,過幾日我就來與你同去,今天不行,今天是本公子的生日,我們呆會要去怡春園看看,小七可想同去玩玩啊。”
“啊——怡春園,”他的臉“譁”地漲紅了,不自然地拒絕:“公子,小七是讀書人,不宜與公子同去。在這小七祝公子事業有成,步步高昇了。”
看他那有趣樣,我不禁抿嘴一笑,故意道:“小七想到哪了,我們只是去那聽聽小曲,感受一下花魁風采,你如何去不得,”見他的臉快要紅得滴血了,我才放過他,“逗你玩玩啦,你不去我也不勉強,你忙吧,我走了。”
旁邊的雲影已經不客氣地笑出聲來了,這丫頭,在我的調教下,越來越猖狂,沒個樣了。
出門的時候,我轉過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過些時日,把家鄉的老母接過來吧。”
麥七呆愣在原地。眼裡顫巍巍地含著淚水,哽咽道:“謝公子。”
麥七淚眼朦朧地望著自己選擇跟一輩子的主子。
深邃清冷的眼睛,一襲華貴的深衣襯得他尊貴無比,氣勢非凡。彷彿任何人冒犯他都是一種褻瀆。
記得自己在一條暗巷裡被搶劫的時候,因為包袱裡有自己離家的時候母親交給自己的家傳玉佩,所以拼死拽著包袱不放,任由他們的拳打腳踢在身上。一聲不吭。這時他像那飄逸的神子一般突然降臨,冷冷地瞥了那些地痞一眼,因為他帶著黑紗,頂著斗笠,再加上天色遲了,光線昏暗,眼角的血流下來迷住了自己的眼,根本看不清他的面貌,只記得他用冰冷的聲音說了句:“這麼多人欺負一個柔弱書生,該死。”在麥七還沒有緩過神來,那些人就痛苦的呻吟著倒下了。
麥七隻覺得他高雅如菊,殘暴如劍,那些人被留了性命,可是都被斷了右胳膊。可是奇異的是向來討厭血腥的他並不討厭他的這一面,相反,他滿心崇敬。
最後,只聽他用沒有任何溫度的聲音輕輕道:“滾。”明明聲音溫和動聽,可是麥七卻覺得周圍的空氣全都凝結成冰,冷得麥七打了個寒顫。
麥七從地上有些踉蹌地站起來,他卻一點都不嫌棄自己被揍了鼻青臉腫的醜樣,走過來,遞給麥七一張繡了黑色蓮花的純白色手絹。
他盯著麥七看了半晌兒,麥七隻記得自己緊張得凝神屏息,不敢絲毫動彈。只見他輕輕地笑了笑,聲音出奇的溫柔:“嚇倒了嗎?別怕,有我在,以後不會有任何人欺負你。明日你帶著這張條子來惠仁街的‘錦君’店鋪找我。我會讓你活得不一樣,總有一天站在那些傢伙頭上看他們如何求你。”他的語氣淡淡的,可是麥七卻覺得自己全身沸騰了,彷彿找到了自己信仰的神子。就是在那一刻,麥七覺得落榜不重要了,盤纏沒有了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往後的一輩子自己整個人都是他的了,無論發生什麼,自己跟的人便是他。
麥七怔怔地看著他離去的身影,沒想到他突然停下腳步,淡笑地說了句:“我就喜歡你這倔強性子。永不服輸妥協才是男人。呵呵。”
他像風一般來,又像風一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