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在大堂上,等候陸恆到來時,廷尉郭寶忠一邊用好茶款待玉琉公主,一邊藉著解說案情的機會,在玉琉公主耳邊,就象鳴叫不歇的夏蟬一樣,滔滔不絕的講述著陸恆的壞話。
郭寶忠持掌廷尉一職也有七八年了,各種作奸犯科之事,可謂見多識廣,只要不是太離譜的,便都想方設法的安在陸恆的名下,恨不能把陸恆說成,是古往今開的第一大奸大惡、其卑鄙、其無恥,讓任何一個惡貫滿盈的犯罪份子,都會以頭傖地,哭天泣地的自愧不如。
此刻,郭寶忠看見玉琉公主,手拿馬鞭狂抽陸恆,興奮的眉飛色舞,差一點沒喊出來,他瞪著眼睛,握著拳頭,在暗中使勁:打!狠狠的打!打死了最好!公主啊,你腰上不是掛有寶劍麼?拔出劍來砍啊!
每一記馬鞭的抽擊,在空中,都發出“嗖嗖”銳響,彷彿是鋒銳的利刃,從身軀上肆虐而過,袍服破裂,皮開肉綻,鮮血流淌,但陸恆的身形,卻無絲毫顫抖和閃避,彷彿感覺不到肉體的痛處一樣。
陸恆目光溫柔的瞅著玉琉公主,儘管他心中轉動著的是~~媽了個巴子的,敢用鞭子打少爺我,看少爺我什麼時候不把你扒光了,象騎馬一樣,狠狠的、、、、、~~惡毒念頭,但這三個多月來,在雲娘這個勾女大師的指導下,以及和眾多女子,溫柔廝混的生活實戰,使他對女兒家的性格,已有了頗為全面的瞭解,他深知,在這個時候,越是奴顏婢膝,越是諂笑萎縮,便越是會被人看不起,反到是一些意外堅忍之舉,常常能夠收到奇兵之效。
對於自己溫柔眼神的殺傷力,陸恆還是很有自信的,“琴神”趙萱在最初時,不也是對自己一樣恨之入骨麼,可每次彈琴時,只要自己用這樣的眼神鎖定趙萱,趙萱便會思緒大亂,彈出的琴音比自己吹出的笛聲更加不堪入耳。
這目光,就是陸恆的反擊。
只是,陸恆自己都不知道,他自認為是溫柔多情的眼神,其實傳達著更多的是強悍、色情、和侵犯的內容。
隨著揮擊的鞭影,飛濺而起的血滴,在半空中,如朵朵桃瓣的嫣紅,陸恆嘴角的那絲笑意,彷彿雕刻而成,有著千古不變的從容,而眼中的那縷強悍不屈,和若有若無的某些內容,更讓玉琉公主的心沒來由的慌亂起來。
在十多鞭的抽擊之後,一鞭比一鞭放緩了速度,一下比一下減輕了力道,玉琉公主自己都能感覺到,她的呼吸變得急促了,她的臉變得火熱起來、、、、、、
為什麼自己的手上,會忽然間沒有力氣了呵?
最後這幾鞭,力道輕的,彷彿是家中的妻子,為從外面歸來的夫君撣掃衣衫上的塵土,又似乎是熱戀兒女,向情人嗔怒撒嬌。
一陣冷風吹入大堂,兩旁發置的火盆,升起點點飛星,在空中“噼叭”炸響。
此刻的陸恆,身上已是鞭痕縱橫,袍服被抽的爛如飛絮,臉上更有多處破損,鮮血流淌,但他嘴角的笑意,仍然,仍然是那樣的怪異。
忽然,玉琉公主的纖纖玉手凝定在半空,豹皮馬鞭抖動似風中柔柳,她瞅著陸恆,怒聲道:“你看什麼看?你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睛挖出來?!”
打啊?!怎麼不打了?!
挖啊!挖他的眼珠子啊!
在一旁的廷尉郭寶忠,恨不能自己上來幫忙,不過,他更感覺到,事情和他最初設想的,好象有點出入了。
“公主,你現在可是,更加漂亮了啊!彷彿仙子謫塵啊!”陸恆由衷讚美道。
這類甜言蜜語,對於現在的陸恆來說,可謂張嘴即來,而且他說這類肉麻恭維的話語,沒有絲毫的心理負擔,彷彿天經地義、理所當然一樣,再配上他那股灑脫無羈的強橫氣質,道是無情卻有情的眼神,有著一股說不出的獨特魅力。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