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跑了兩步的歐陽東突然一個趔趄,痛苦地呻吟了一聲,就斜著身體栽倒在草坪裡,捂著腳踝蜷縮成一團……
坐在電視機前的幾個人一下就都楞住了。
秦昭的臉驀然就變得蒼白起來。她咬著牙,望著電視螢幕裡那些忙碌的人默不作聲,修長的脖子硬得就象一塊鐵。
";這是怎麼了?";吃驚但是並不擔憂的邵文佳問道。
沒人能回答她的問題。
直到看見那些運動場的工作人員開著電瓶車進入場地,把歐陽東抬上擔架,又駕駛著電瓶車直接開向場地邊田徑賽道上那輛救護車,陳遠哲才艱難地下了斷言:";他大概是受了重傷,要直接送醫院……";
這還要他來說?!那輛車身上刷著鮮豔刺眼的紅十字標誌的救護車不是醫院的還是誰的?它嘰裡哇啦地鳴著警笛,不是去醫院,難道是去公安局?!
我就想知道他受的會是什麼樣的傷!
";看那情況,他的腳踝可能骨折了,也可能是……韌帶撕裂了。總之,都很麻煩。許多足球運動員都是因為這樣的傷,不得不退役了……";陳遠哲總算沒再賣弄那些對球迷來說耳熟能詳大名鼎鼎的外國名字。
秦昭咬著嘴唇半晌沒說話,末了卻是一句";你看吧,我走了。";
";小昭,這都幾點了,你還不睡?";殷素娥瞧瞧牆上的掛鐘,心疼地責怪著女兒。真是奇怪了,這孩子今天傍晚回來就是這樣一副沒精打采的模樣,特意給她做的幾樣精緻冷盤她也只是撥拉了幾筷子,說話做事好象都有點走神似的,還眼巴巴地守著電話打,可每次都是握著話筒半天不吭一聲,然後就放下,沒隔一會兒,就又去拿起電話……這孩子,該不會是失戀了吧?很有可能,她這年齡,正是對將來充滿著憧憬和幻想的時節哩……
";一會就去睡,";秦昭努力擠出一個笑臉,對母親說道,";沒事的,我突然想起點事,要和同學說一下……";她也知道母親不會相信她這篇鬼話,可她也不能教她知道這事——要是母親知曉了,誰知道她會擔憂成什麼樣哩。
";早點睡。";殷素娥已經認定這事一定和秦昭的情感寄託有聯絡,不過這事她這當母親現在還不想管:孩子總會成為大人的,在他們的成熟過程中,總是要經歷這種或者那種風雨的,她只是在需要時幫扶他們一把就行了——再何況,她知道女兒會把握好事情的分寸的,她對秦昭有信心,這是一個懂事的好孩子!
掩上臥室的門之前,殷素娥似乎想起了什麼,又問道:";你東子哥今天的比賽你看了麼?他身體還好吧?腳上的傷沒事了?";
";沒事了。";秦昭努力地朝母親笑笑。
";沒事就好,";殷素娥點點頭,關上了臥室的門,";你也早點睡,明天還要回學校哩。";
要真是沒事就好了!
母親大概真是把歐陽東看作自己的孩子吧……秦昭愣楞地發了半天怔,又拿起電話,按下電話機上的重撥鍵。
";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候再撥。Thenuember……";甜得教人發膩的女音一如既往地響起來……
";沒事沒事,我的腳真的沒什麼大事,";歐陽東仰靠在病床上,受傷的腳抬得高高地,伸在一個搪瓷大托盤上,好幾個溼漉漉的冰袋橫七豎八地搭在他腳踝處,";診斷結果九點過就出來了,不算嚴重,‘外側韌帶損傷‘,得休息二到三週——這可是專家說的。&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