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既然不曾得過，何必為虛幻陡生悲感，不值，不值……

邊上的人奇怪地側目，見她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站在那裡也不坐車，以為是瘋子，都避開地遠遠的……

一輛車又來了，不是公交車，而是黑色悍馬，經過特別改裝後，引擎轟轟直響，像蓄意待發的火箭，又像主人悶悶不悅的哼聲……

何暖夕怔怔地看著駕駛室的男子，直到後面的公交車輛不耐煩地喇叭不斷，她才開啟車門，坐上了去。

車沿著江濱路行駛著，沿路是色彩繽紛的鮮花盆景展示，簇簇繁盛，迎接新生。遊人自然絡繹不絕，大部分是帶著家人，穿著嶄新的衣服，滿臉悅色欣賞著江景和花景。

何暖夕慢慢地將視線從窗外收回，落在男人的臉上，他看起來有些精神懶頓。

“你不是和末然都回江園過年了嗎？怎麼……”何暖夕剛開口，就被男人悶悶地聲音打斷。

“怎麼一大早會出現在韓城是嗎？”江葶軒看了她一眼，聲音有些喘，“我現在很困，很餓，能不能先填飽肚子，睡個覺再告訴你？”

何暖夕奇怪地看著他，這才發現平時一直注重的儀表男人，今天頭髮蓬鬆凌亂，連下巴也泛著一圈淡淡地青茬鬍子，眼睛血絲髮紅，神色疲倦暗淡，顯然是因為沒休息足夠，這樣的江葶軒是她很少見過的。

“你出什麼事了？”何暖夕疑惑問道。

江葶軒長長地嘆了口氣，“是啊，出大事了！”

“這不像你……”何暖夕搖搖頭。

聞言，江葶軒轉過臉，對她瞟了一記眼，“什麼意思？怎麼就不像了？”

何暖夕淡淡輕笑，“江少向來對事無所顧及，任意妄為，習慣了囂張跋扈，今天竟然會唏籲惋嘆，倒是讓暖夕開眼界了。”

車，猛然地向邊上打拐，驟然剎住！

何暖夕一驚，忙抓緊扶手，還末及質問，肩膀就被男人緊緊握住，她心一慌，抬眼看去，男人一雙漂亮的眼睛灼灼，正直直盯著自己……

“幹嘛你……”何暖夕困惑看著他。

江葶軒的手有些抖，“你記起來了……你對我說話的口氣……”

何暖夕垂下目光，“是……我記起來了。”

江葶軒手抬起她的下巴，擔心地看著她，“那你……”

她輕輕一笑，“那又如何？”

“暖夕，你……沒事吧？”江葶軒眼底的困惑更加凝重了。

“難道我要哭得七零八落的，才算正常嗎？”何暖夕笑著回應。

她的眼睛很澈亮，目光卻很遠，很遠，仿若眼前的一切都像是空氣一樣……

江葶軒胸口陣陣緊疼，像堵了塊東西，窒悶難受。

他輕嘆了聲，轉過臉，重新啟動了車子。

車開進了江濱渡假村，這裡景緻優雅，遠遠地往透明的落地窗望去，外面是一大片結冰的江面，在光陽下折射出眩亮光芒，竟還有不少人穿著色彩鮮豔的風雪衣在上面溜冰逗樂，歡聲笑語，給這片靜謐的世界帶來了絲絲生動。

不同於平時大堂中央擺設的噴水池，這裡竟有一小汪碧水荷池，有風車轉著水流，發出咕咕清脆的聲音，水波輕蕩，水面上浮著碧綠的荷葉，還有紫色睡蓮隨波輕晃，好不雅緻。

何暖夕從沒來過這裡，記得很多年前，這裡還是一片荒蕪的江景，偶有幾艘小漁船或停靠岸邊，或在江面上，而這四周也人煙鮮少，只有一個小漁村。

江葶軒看來是這裡的常客，一到櫃檯前，迎賓小姐便笑容迎上，“江少，新春愉快。”

江葶軒接過門卡，轉過身來，見何暖夕秀眉微蹙地瞪著自己。

江葶軒扶了扶額頭，笑得有些不自然，“別誤會，我實在又餓又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