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漓一走,衾嫆臉上所有或真或假的笑意情緒皆消失得乾乾淨淨。
她目送楚漓離開的馬車,眼底一片寂寥。
說實話這一世她想補償楚漓,卻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方式和身份。
她不是沒有想過,如果楚漓開口,她是可以嫁給他,並且汲取上輩子的教訓,好好跟他過日子。
但很明顯,自作多情。
愈發覺得楚漓前世對她那麼好,是出於對妻子的愛護尊重……
衾嫆心頭有些不好受,她想著,她上一世做了那許多糊塗事,又間接害死了他,怎麼配得上楚漓,更不想他因為自己的緣故被皇帝和楚唯盯上,四面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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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也好,感情債最難還,初步鑑定對方對她沒有什麼興趣,衾嫆不知是該鬆口氣還是該失落。
她嘆了聲,心裡做了個決定。
但眼下,她要將畫像之人給揪出來。
十有八九,不,其實衾嫆想,只有容小蓮才會狗急了跳牆,這事一直苦於沒證據,卻是板上釘釘的了。
畫像拿到後,衾嫆自己還沒來得及開啟,便先奔去書房,尋在那同衾瀟下棋的楚漓。
楚漓接過畫像,展開,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畫像上明豔又矜高的少女的眉眼。
畫得有些鋒利,喪失了正主眼裡的靈氣。
這手,畫粗了。
他心中如是圈出畫像不足之處,面上卻分毫不顯。
“畫畫的是個男人,約莫四五十歲——喜歡用左手作畫,然後這筆墨的味道,應該是四寶齋的,至於這畫紙——是上京勳貴人家才用得起的桃香宣紙。”
楚漓對著一張畫像竟是能這麼熟練地說出這麼多關鍵線索來。
“你好厲害!”衾嫆無言以對,這人在這裡,還有她和她爹什麼事情?
不過對方的確厲害啊,她想不到的小細節他想到了,她看不出另存的玄機他看到了……
這個人,前世莫不是一直在藏拙!
“謬讚,只是小王平日喜歡書畫,看這畫畫之人落筆走向,才斷定是個左手作畫之人。”
衾嫆眼睛亮晶晶地望著楚漓,崇拜之情一時氾濫。
衾瀟咳了聲,心裡對楚漓也是心服口服的,但瞧見自家閨女都快扒到對方身上去了,恨不得打她一頓,在心裡。
被衾瀟一咳,衾嫆立馬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忙站直了身子,摸了摸後腦勺,抱歉地看了眼楚漓。
“國公爺,小王建議你立馬派人偷偷去抓這家店的老闆和夥計。”他看了眼衾瀟,後者抓了抓腦袋,看向衾嫆,“嫆嫆啊,爹要是走了,你這案還怎麼破啊?”
額我跟著大佬混的,我不在怕的。
衾瀟被自家閨女趕人,臉上的確是不怎麼光彩的,但少一個知道就少一個,他忙揮去面上難看的醋味,按照楚漓提供的線索,利落地去派人抓人了。
人一走,衾嫆就忍不住往上湊。
“王爺,你說,壞人能得到報應和懲罰嗎?”
“會。”
他的堅定回答叫衾嫆委實怔了一小會。
“那好人呢,會長命嗎?”
衾嫆的問題有些無聊,但是楚漓依舊溫和有耐性地回答她。
“這不好說。”
“我希望王爺你,可以長命百歲,長長久久地活著。”衾嫆見他眼底沒有一絲真切的笑意,心頭微微一疼,忽然語氣正經起來。
楚漓扶在椅背上的手微微一動,抬眸凝望少女明麗嬌豔的臉,美得就連額頭上淺淺的印記都那麼可愛。
他心思稍浮動,對著衾嫆微微彎唇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