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人跑了?”
惠王府,楚唯手中的黑色棋子“啪嗒”一聲落下,他挑著眉梢,面上微微詫異,但卻沒有什麼起伏。
他派去的人,原本只是奉命問清他交代給容惜的最後一項任務打探得如何了,但卻得到這樣一個訊息。
事情發生後,他知曉了這一切,不禁暗罵自己居然對容惜這個愚蠢的女人抱有期望,以為她會是多麼優秀的一枚棋子。
卻原來,不過如是。
倒是衾嫆,叫他愈發意外了。
不怕拆穿陰謀的聰明人,就怕這種,按兵不動,等到箭在弦上之際,才反撲過來,將敵人一口咬死的。
夠果決,也夠狠。
不過,容惜跑了?
他哼了聲,未必。
如果他是衾嫆,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幾次三番想要害自己的敵人,放虎歸山,便是養虎為患。
按這次衾嫆那麼果決毀掉容惜的手段來看,此女對容惜絕對不會有容忍和姐妹之情尚存,又怎會輕易放過對方?
“不必查了。”
逃了也好,死了也罷,從她不聽他命令,擅自行動開始,這枚棋子,就廢掉了。
衾嫆倒是個令人詫異的角色,若是能為他所用,絕對是如虎添翼。只是此女性情剛烈,桀驁難馴,怕是很難收為己用。
“那……無色花還找嗎,殿下?”
屬下的問話打斷了楚唯短暫的思考,他聞言冷不丁地看了眼屬下,“你說呢?”
不論衾嫆是否暗中為楚漓尋找藥引子,也不管楚漓的腿有沒有希望痊癒。
既然無色花能夠解毒治癒他的腿疾,那麼這藥引最好就得毀掉,或者——
掌握在他手裡。
“啪嗒”,白棋落下,瞬間將黑棋吞併,楚唯看著棋盤上勝負已分的棋局,無聲地扯了一邊嘴角。
端王府這邊。
楚漓忍受著劇痛,手死死地抓著輪椅的扶手,待那陣劇痛過去後,渾身再次溼淋淋的,滿頭大汗,臉色蒼白。
“且忍耐,只要無色花找到,你這腿便能好。”
沈寄年收了針,拿了帕子拭了拭額頭,施針的過程並不輕鬆,他也是跟著一頭細汗。
楚漓虛脫地喘著氣,聞言蒼白的面上展露一個虛弱又溫潤的笑容來。
“聽天命盡人事,沈大夫不必擔心,本王有耐心。”
那麼漫長的殘廢歲月他都忍耐過來了,短短的幾月而已,他承受得住。
沈寄年沒有說話,他擔心的不是楚漓等不等得起等得及的問題,而是擔心……
這最後一味藥引若是找不到,前功盡棄不說,楚漓的性命也好,他的心裡也罷,只怕都極為兇險。
給了一個人希望,卻又最後功虧一簣的滋味,那絕對是莫大的打擊。
他收了藥箱,拱手一禮,出去,望著頭頂蔚藍的天,不禁嘆了聲。
就看你的了,衾嫆。
楚漓坐在輪椅上。慢慢平復了氣息,木槿端著水盆進來給他擦拭。
“鎮國公府那邊,現下可還好?”楚漓一見木槿,便問起鎮國公府的情況。
前幾日說是護國公府的二小姐突然得了癲病,咬傷了鎮國公夫人,前者被送往莊子上養病,後者似乎受傷極為嚴重。
可楚漓不傻,好端端的,那容惜和容小蓮如何會一個瘋一個病?
命木槿去打聽,才知內中隱情。
他恨不得立即去鎮國公府探望衾嫆,但正值他腿疾需要施針靜養的幾日,沈寄年和木槿都不肯讓他出門,只好乾著急地在端王府中等待。
木槿如今對於楚漓對衾嫆過分上心這件事已經見怪不怪了,麻木了。
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