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戚小將軍求見。”
楚漓正在池塘邊和衾嫆一道餵魚,涼亭內,楚煜心不在焉地翻著一本晦澀難懂的帝王之策的書,時不時往池塘邊有說有笑的兩人看一眼。
這時,小廝疾步行來,拱手對楚漓通傳著。
“妹夫,妹夫,大事不好!”
而小廝話音剛落,戚繼北就自己大步流星地行來了。
腳下生風,面帶幾分凝色。
“何事?”
“今早前線來的戰報,說是庸城被蠻人襲擊,如今蠻人直逼婺城,如果再丟失婺城……按這個程序,遲早要攻到京城腳下了! ”
戚繼北一貫帶笑的臉上,此時是全然難掩的焦急。
庸城丟失?
婺城……
楚漓將手中的魚食遞給衾嫆,抿了下唇,“走,去書房談。”
回頭又看了眼衾嫆和亭子裡好奇張望的楚煜,衾嫆便對他道,“無妨,你去吧,我在這。”
楚漓便頷首,然後帶著戚繼北往書房的方向行。
書房內。
“訊息都確鑿麼?”
楚漓站定,轉身,問戚繼北,後者深沉地點頭。
“我也是方才被皇上急召進宮,才得知庸城失守,婺城正值戰亂。剛從皇宮出來便來找你了。”
那就難怪他沒收到訊息了。
這想必是密報,皇帝召見戚繼北,是因為如今戚大將軍在邊關鎮守,遠水救不了近火,所以讓戚繼北帶病領將前往婺城是最快也最穩妥之策。
只是——
“可為何蠻人此時進攻?”
楚漓卻是百思不得其解,“還事先一點動靜都沒……”
他按了按眼尾,總覺得這當中有什麼不對。
“蠻人走的水路,他們橫跨了瀏江,然後一路北上,先取靠近瀏江的庸城——那裡因是臨水平原,易攻難守,兵力又不多,便失守了。而婺城雖說兵力足夠,但同樣也是易攻難守,如果不盡快派兵支援,失守也是遲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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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婺城之後,我想,他們要攻打的是胥城——”
戚繼北說著,楚漓立即從書架上抽出一張北國地圖,攤開在書桌上,然後戚繼北走過去,只見楚漓提筆在他說的幾個地方畫上圈,並練了一條線路。
“胥城之後,有三城是可直通京城的,如你所說,他們行的水路,那——極有可能是這裡。”
楚漓手指指在地圖上,因地勢原因而極難攻打的翼城。
翼城。
戚繼北抿著唇,“翼城是難打,可如果能將翼城打下來,翼城有一條山路,是這三城中,離京城最近的!這群蠻子,是將咱們的地勢以及軍防都摸清了——翼城兵力並不多,這是極少人知曉的,就是百官都不一定知悉這點,他們卻能一路北上專挑兵力不足的城……”
“你也懷疑是有人從中作梗,串通了蠻人?”
楚漓抬眸,與戚繼北四目相對,眼裡不帶狐疑,卻是一抹肯定。
“楚唯。”
他吐出這個名字,然後就一切順理成章地成立了。
“只有他,可以既拿到城防圖又能和蠻人談判……這個時機蠻人發兵,這當中,不好說就是為了將你調走,然後我身邊只有鎮國公,可他如今兵權上交,並無實兵權可掌,那麼……京中,便能聽楚唯派遣。”
楚漓不禁起身,在書房內踱步,來回地走著,“他是想——藉此機會逼宮。”
戚繼北聞言,倒吸一口涼氣,隨後眉心打結,“可他是皇室之人,怎可為了奪位,通敵賣國?”
他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