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廳。
此時眾人正推杯換盞,好不熱鬧喜慶。
楚漓敬完幾杯必須敬的酒後,便稱自己不勝酒力,而衾瀟又一副鐵了心今天要幫女婿擋酒到底的架勢,頓時,眾人的酒杯都舉不到楚漓這個新郎官面前去。
至於楚唯,他一個人蕭條地飲了三杯酒後,便舉杯,直接衝楚漓笑道。
“五弟,三哥府上事務繁多,一會熟不能奉陪了。在這裡,三哥再次恭喜你……成婚之喜,這一杯酒,敬你——希望你能守住你的王妃,千萬別弄丟了。”
後一句,他是對著楚漓一人說的,眼底詭譎的光,讓人看了極為不舒坦。
楚漓微不可聞地抿了下嘴角,但還是從善如流地舉杯,“多謝三哥,也借你吉言,臣弟自當守護好臣弟的妻子,臣弟便代表你弟媳一道敬三哥這杯了。”
殺人誅心,最後這句,同樣的,楚漓並不忍讓地回擊給了楚唯。
想要刺激他?
可楚漓不是那麼容易被挑釁的,楚唯今日所作所為,都表示對方的不甘心和怨氣,側面也證明了,對方的失敗。
將酒飲盡,楚漓便笑著退場。
有賓客想要攔,衾瀟笑呵呵地迎上前,巧妙地替楚漓擋住了這些人,然後舉著手中的酒杯,衝眾人道。
“大家想喝酒啊,找我,剛好,老夫啊最近酒量又長進了不少!嘿嘿!”
眾人:“……”
你不是一向以酒量好酒品不太……著稱麼?
眾人看他這架勢,誰還敢吆喝哦!
上回不知道是誰說的,和鎮國公喝了一次酒,對方後面喝大了,不知怎麼就將灌他酒的那個大人給胖揍了一頓。
那大人據說第二天都沒能下來床。
衾瀟這個名聲在外,基本上就告別了和別人拼酒喝高的場面了。
大家惜命,扛不住他的拳頭。
於是乎,楚漓順利逃離了前廳的盛宴,直奔後院新房。
他看著前面高高掛了一條長廊的燈籠,整條路都帶著喜慶的歡愉的氣息,紅色的燈籠打下來的光,暈得地面似乎都跟著披上了一層紅紗。
山河與他同醉於這一夜的歡喜。
楚漓腳下很快,來到門口時,衾嫆兩個婢女還有些詫異,但忙行禮。
他淡淡頷首,隨後邁進門。
喜婆見他進來,立即掩唇輕笑,“哎喲喂,老婆子我可是少見這麼快從前頭回來的新郎官呢!還清醒著,沒讓左右攙扶,新娘子果真是有福氣的,一看就是疼人的!”
因為是大喜的日子,她又慣會看眼色,這麼一說,根本不會讓貴人們介意,反而,這話可是幫新人本就好的感情加深調和。
楚漓不禁又多給了喜婆一袋子賞錢。
喜婆手中拿著沉甸甸的錢袋子,那嘴啊,笑得根本就合不攏。
立馬很有眼色地帶著多餘的婢女出去了。
秋月放了一方元帕在床上,隨後便也拉著春花出去,“奴婢們就在外頭不遠處候著,主子們有吩咐便喚一聲。”
知道衾嫆害羞,又是新婚夜,洞房花燭的時候,衾嫆事先就和她大好招呼,夜裡沒有吩咐,她們不用進來,也別守在門口太近的地方。
雖然不合規矩,但小姐臉皮子薄,要是知道她們在外頭……咳,秋月自個兒也臊了下臉,忙低著頭,和春花帶上門,出去了。
喜燭燃得正好,衾嫆一直沒敢抬頭,等人都走了,這才抬起一張卸掉多餘的妝飾的臉,看著楚漓,“我……我以為你會很晚回,便自作主張先卸下了頭面和妝……”
她有些尷尬,實際上,楚漓來時,她才卸完,都沒來得及抹上香膏,就這麼素著臉,披著頭髮……
著實不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