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世安正喝酒呢,忽然被妹妹拉下水,嗆了口。
無語地瞪了眼楚樂瑤,但他倒是一本正經地點頭了,“在我心裡,爹孃一直年輕。”
不管是真話假話,這話都挺叫楚漓衾嫆夫妻倆心裡熨帖的。
一頓飯吃得也是其樂融融。
等散了後,楚漓送小舅子出門,衾嫆則是拉著楚樂瑤,在花園裡散步。
“秋秋,等你接嫣兒回來後,娘給你們做芙蓉酥。”
她們來到花園裡的桂花樹下,衾嫆緩聲道。
楚樂瑤一開始還不覺得有什麼,但聽到她這話,忽然有些酸楚,鼻子酸了酸。
似乎長大後,總要和一些人分別,不管是朋友,還是家人。
但陪在父母身邊的時日愈發縮短了,她很怕自己這一去,不知何時回。
怕她和哥哥都不在京城,爹孃寂寞,怕他們著涼,風寒。
“娘……”
她一開口就有些哭腔。
後面的話便說不出口了。
衾嫆卻是滿臉笑容,從容大氣地拍了拍她的後背。
“哭什麼,你啊,剛誇你長大了,沒想到還是這般愛在孃親面前撒嬌哭鼻子。”
說著,拿了帕子溫柔地替女兒擦拭眼淚。
目光溫柔,“秋秋,不管何時何地,不管你長多大,你永遠是我和你爹的寶貝女兒。你可以變得堅強獨立,但永遠不用在我們面前偽裝強大。”
她說著,又笑了聲,“我的女兒,現在也是會保護家人,會體貼旁人的大姑娘了,娘看到你這樣,很欣慰。”
孩子長大便會遠遊,說是父母在不遠游,但沒有父母不希望孩子能在沒有他們羽翼庇護下,也能堅強展翅飛翔的。
楚樂瑤點頭,眼淚又落下。
“女兒要成為娘那樣英姿颯爽,既能剿匪又能救人的女英雄。”
不知為何,明明是很勵志的話,但衾嫆卻哭笑不得,甚至有些尷尬。
她忙搖頭,“可別了,你外公每每說起娘年少時的行徑,都要說一句胡鬧的。你啊,好好地將嫣姐兒帶回來,別叫你表姨他們兩口子焦心了,就行了。”
說起來,她派人去將軍府通傳了一聲,估摸著戚繼北和容央兩口子今晚也睡不著了。
話說回來,別說那兩口子了,就是她和楚漓,也睡不著啊。
再說寧筠,他被蕭禹叫到一旁。
“寧筠,別怪兄弟潑冷水不提醒你……她,最討厭朝廷的人,這次你去殺手盟,天音教不可能收不到訊息,那個梨淡不知道和她說了多少你的事……
你還帶著她兄妹倆,你有想過怎麼向她交代麼?”
蕭禹面上憂心忡忡,他口中的“她”,指的是寧筠的姑姑。
寧筠聞言,抿了下唇角。
“我知道。”
他什麼都清楚,所以才會向秋秋坦白,所以他在答應楚漓夫婦時,便已經想到了會面臨什麼樣的疾風驟雨。
比起殺手盟,他更怕的是姑姑想不開,她太執拗……
“那女人將你當做活下去唯一的支撐,你是她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復仇工具,現如今你這把劍卻為情愛生鏽,她如果知道,發起瘋來……”
蕭禹不無嘲諷悲觀地說道。
寧筠卻擰了下眉頭,“小禹,你不能這麼說她。”
他像是看淘氣的弟弟似的,搖頭,嚴肅地說道。
蕭禹一聽這個親切的稱呼,就舉手投降。
“得得得,總之你自個兒掂量清楚,自古以來,一山不容二虎,就她那脾氣,不是婆婆的身份都會做出惡毒婆婆的事來,哎,我就是提前可憐下你那小嬌花似的郡主妹妹了。”
寧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