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掀袍子,就到了夜梟對面坐下了。
看著夜梟執白,他微微愣了下,“陛下不執黑先行麼?”
夜梟唇角微微一勾起。
神色從容自在,“不必。國舅先行吧。”
說著,抬手,示意他拿棋子先行。
百里勇覺著,他都開始揣摩不透這位的心思了。
如果說他知道夜筠被刺殺,危在旦夕,不該一點部署都沒有,還表現得如此鎮定才是啊。
當年,徐若寧逃亡北國,一路被追殺時,他可沒有這般從容鎮定的。
那時,他差點和他們百里家決裂,也是因此,才一步步將大權旁落。
只是此時,他這般淡定,還有心思和他們下棋,他就覺著,這事不對勁了。
難道,夜梟指使的蕭禹,所以夜梟根本不緊張?
不,這也說不通。
除非,夜筠沒事。
百里勇心裡想著事,下棋的時候便有些心不在焉的。
“你輸了,國舅這局棋,下得心不定,所以輸了。”
撿起棋子,夜梟嘴角勾了勾,語氣飽含深意。
“不知是心中想著何事,才會輸得這般快?”
聞言,百里勇笑意一隱,隨即哈哈笑了兩聲,拍了下大腿,道,“陛下說笑了,明明是臣的棋藝不佳,陛下棋藝高超,臣輸得心服口服啊!”
對他這一番話,夜梟不置可否。
他笑笑,“再來。”
百里勇:“……”
還來?
今日夜梟是非要將棋下到天黑才肯罷休不成?
他看向一旁的百里凝霜,後者也是一臉莫名,以及微微焦灼。
看得出來,她也沒有防備,也琢磨不透夜梟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心下納悶,面上卻不得不配合著,再下。
一盞茶過後,百里勇又輸了。
“你兄妹二人,下棋路數有些相似,殺氣畢現,不懂藏其鋒芒——還有心難靜。”
夜梟捧著茶盞,喝了口,然後搖搖頭,似無奈又似好笑地評價道。
這話,叫百里勇訕訕,百里凝霜則是眉頭一鎖。
“陛下棋藝遠在兄長和臣妾之上,這棋再下下去也是一樣的結局,不如陛下還是回去歇歇,時候不早了,兄長也該回了。”
百里凝霜只得出聲,如此說著。
“也好,那便這般吧。”
不料,之前一直拉著兄妹倆下棋的夜梟,忽然又這麼好打發了?
百里勇與百里凝霜交換了一個眼神後,便起身,行禮。
“恭送陛下。”
“不用送了,你們兄妹倆好好說說話,孤就不打攪了。”
擺擺手,夜梟來得莫名,走也是讓人琢磨不透的樣子。
百里凝霜眸子裡劃過一絲異樣。
等人走了,才低聲問百里勇,“兄長,可是出了什麼事?”
不管夜梟是何等心思,眼下,人走了,就該說正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