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面很滑,大家拿布將鞋子裹住。”
書語探了探路,隨後飛身回到了岸邊,對眾人如是說道。
他這樣的高手方才在冰面上都險些打滑了,大家不疑有他,都蹲下來,扯了自己的衣裳一節,來包住鞋子。
族長這邊的高手一個個都很沉默,動作利落地將本就不厚的袖子給割了一節下來,分別包住兩隻腳。
“阿蘿,我來。”
玄右見阿蘿要將外面的斗篷給割一節,立即上前。
“不用,這斗篷這麼長也沒用,你和爹還是別弄了,我分給你們。”
對著親人和愛人,阿蘿少有的露出幾分溫情面孔來。
將斗篷下襬,割了一大片下來,然後分給了玄右以及族長。
眾人將鞋子裹好後,便一個個上了冰面。
“大家不要並排走,一個個上去,免得冰面承受不住大家的重量,發生意外。”
走在最前的是玄右,他一上去便對後面的人提醒了一句。
書語在中間,他對身後的弟兄們低聲道,“都當心些。”
“是。”
沈寄年因為不會武功,是這行人的重要保護物件,直接在最中間,前後分別是族長和書語,兩個武功最高強的人保護同行。
書語之後是一名暗衛,隨後便是殷家幾兄弟,斷後的還是暗衛。
淮娘和殷老五衝在前頭,主要是前者非要跟在玄族人後頭,殷老五不放心,又怕她和阿蘿起衝突,便緊緊地跟在她身後,便於保護。
“這老五也真是鐵樹開花,叫人大開眼界了。”殷老二的傷還沒好全,殷老三和殷老四分別站在他前後,聞言,兩人反應比較平常。
甚至,殷老三還補了一刀,“你是二嫂沒跟來,要不然,也一樣。”
殷老二:“……嘿,小三子,你現在越來越不將哥哥放在眼裡了,什麼話都敢和哥哥嗆。”
殷老三嘴角扯了扯,專心看路。
“不過也能理解,現在老五都有媳婦了,大哥去年就成親了,就剩下你和小四子形單影隻的,哥哥理解,理解,啊喲——”
說著,腳下一個打滑,險些劈了個叉下去。
要不是顧念他身上還帶著傷,就衝他剛剛口無遮攔的話,殷老四就不打算扶這一把。
是了,殷老四一把將殷老二扶穩了,這才避免他摔個仰八叉。
“都小心些!”
聽到後面的動靜,族長不禁回頭,忙道。
“二哥,當心些,要是將冰面砸碎了,咱們哥幾個今天都得交代在這了。”
殷老四將手撒開,不禁無奈地提醒著。
訕笑了聲,殷老二接下來都安分不少了。
但變故也驟生。
“唔——”
身後傳來一道悶哼聲,殷老四忙回頭,卻不見了那兩名暗衛的身影。
頓時衝前面喊了一聲,“停下,大家小心!”
說著,他自己往後退了幾步,殷老二聞言立即反應過來,跟著一塊檢視。
但見身後堅實的冰面碎了一道半人寬的口子,而那兩名暗衛,其中一名已經墜入河底,只剩下衣裳泡在水面。
“快,拉著我的手,上來!”
不由分說的,殷老四就趴在冰面,儘量將重量分佈均勻了,伸手去拉剩下這個即將也墜落的暗衛。
這名暗衛臉色慘白一片,倒也不是害怕死亡,而是半個身子都在冰冷刺骨的河水裡,且,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弟兄掉了下去。
現在,旁邊詭異的只剩下一堆衣裳,以及,一灘紅色的血暈染了水面。
殷老四和殷老二顯然也看見了這一幕,登時心裡突突地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