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鷹帶著他們高飛,最終落在雪山峰腳下。
“老實點,進去。”
百里晟身邊跟著兇狠的雪鷹,她站在雪鷹腳邊,望著被寒風颳得臉上都蠟白了幾分的楚漓和衾嫆,眼底滿是警告之色。
衾嫆卻一個閃身,手中的劍不知何時出鞘,直接架在了百里晟的脖子上。
她頭髮凌亂,衣裳也吹得皺巴巴的,但是一雙眼,比天上的星辰還要璀亮幾分,正炯炯有神地盯著百里晟,紅唇微一揚,“百里姑姑,落地後,便不是由得你說了算的。”
百里晟兇狠地瞪著衾嫆漂亮的臉,“到了我白族境地,姑娘,我勸你不要以卵擊石。”
說著,手指頭動了動。
楚漓卻眼尖,一下行至百里晟跟前,點了她的穴道。
同時道,“將雪丹的解藥交出來。”
他還記著族長吃了這女人的雪丹,需要解藥解毒。
百里晟動彈不得,臉色發青,她望著那邊傻愣愣地站著的百里雪,更覺著這趟出門就不該帶這個拖油瓶。
咬牙道,“我沒有解藥!”
“是麼?”衾嫆不知什麼雪丹,但聽楚漓要,以為是他中了毒,抿著唇,從袖子裡拿出一個荷包,然後抖出來一粒褐色的藥丸,二話不說地捏著百里晟的下巴,逼她張開嘴,然後將藥丸餵了進去。
一合攏嘴巴,一按,那藥便在衾嫆的注視下,順著百里晟的喉嚨滑下去。
百里晟瞳孔一縮,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意,“你,你餵我吃了什麼?”
將她極力隱藏的恐懼看在眼裡,衾嫆淡淡一笑,“你說呢?當然是劇毒了。”
她生了一張極其嬌豔的臉,豔而不俗,嬌而不媚,是極具殺傷力的那種美,而此時,這種美麗,猶如淬了毒的花,乍看沒什麼,一旦觸碰,就會染上劇毒。
百里晟牙齒咬著,發出恨恨的聲音來。
“給我解藥!”
她們白族並非是不怕死的聖女,相反,因為個個命短,像她這般活到了三十多的,已經算是難得,所以更加惜命。
好死不如賴活著,百里晟最是愛惜自己的性命。
而衾嫆就是抓住她這個弱點。
這般警惕小心之人,無非是怕死罷了。
果不其然,她一說是給她餵了毒藥,百里晟便變了臉色和態度。
眼角餘光掃到百里雪慌張的臉,衾嫆不疾不徐地道,“解藥給你?可以啊,用雪丹的解藥來換。”
“我說了,我沒有解藥。”
百里晟面色難看地重複了一遍先前的答案。
衾嫆眯了下眼角,審視地望著她的神色,見她不似撒謊,不禁看向楚漓。
楚漓眼裡劃過一絲暗芒,和衾嫆交換了個眼色,後者立即默契地點頭。
劍刃逼近百里晟的脖子,“當真沒有?”
百里晟感覺脖子上一疼,她不禁聲音變了調,“沒,真的沒有……”
見她是真的怕死,衾嫆便嘴角一勾,有了主意。
故作散漫地道,“好啊,那留著你也沒用了,反正有百里雪帶路,百里姑姑,就在這說再見吧。”
說著,手腕微微一抬,作勢要一劍劃破百里晟的脖子。
“不,不,我雖然沒有帶解藥在身上,但是,但是我知道解藥在長老那,我,我可以替你們拿解藥,你們想,想玄族族長活命,就,就不能殺了我!”
她的聲音顫抖著,語氣帶著強烈的求生慾望。
衾嫆不禁看了眼百里雪,後者面容猶豫,但還是如實地說道,“是啊,夫人你別殺姑姑,這雪丹,只有姑姑帶了……如果你們想要拿解藥,也只有姑姑有法子,長老那邊,我,我說不上話的。”